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遥知遥的其他类型小说《怀了孩子,却在那天被送进医院 番外》,由网络作家“元素周期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婚礼前夜,她挺着肚子跪在他门外凌晨两点,帝都六月的雨下得密密麻麻。沈知遥跪在裴家别墅门口,雨水从额头滴到眼睫,又顺着下颌滑落,打湿她身上的风衣,也打湿她撑了五个月的小腹。她双手抱着肚子,手指冰冷发白,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来时没带伞,也没带手机,只穿着一双已经坏了底的布鞋,一步一步,从市区走到了这片裴家人住的高地。她从没这样卑微过。也从没这样怕过——怕腹中的孩子撑不过今晚。**“知遥,你能不能……把孩子打掉?”那是几小时前,裴宴北站在落地窗前,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他说话时背对着她,语气却冷得像在商谈一笔合同。“我明天要结婚,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合时宜。”“我已经给你打了一笔钱,足够你离开。”**沈知遥那一刻耳朵像是炸开了一样,嗡鸣...
《怀了孩子,却在那天被送进医院 番外》精彩片段
1 婚礼前夜,她挺着肚子跪在他门外凌晨两点,帝都六月的雨下得密密麻麻。
沈知遥跪在裴家别墅门口,雨水从额头滴到眼睫,又顺着下颌滑落,打湿她身上的风衣,也打湿她撑了五个月的小腹。
她双手抱着肚子,手指冰冷发白,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来时没带伞,也没带手机,只穿着一双已经坏了底的布鞋,一步一步,从市区走到了这片裴家人住的高地。
她从没这样卑微过。
也从没这样怕过——怕腹中的孩子撑不过今晚。
**“知遥,你能不能……把孩子打掉?”
那是几小时前,裴宴北站在落地窗前,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说话时背对着她,语气却冷得像在商谈一笔合同。
“我明天要结婚,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合时宜。”
“我已经给你打了一笔钱,足够你离开。”
**沈知遥那一刻耳朵像是炸开了一样,嗡鸣声中,她只听见一句话:“不合时宜。”
她怀着他的孩子,偷偷在工作间隙去做产检,白天做助理,晚上跑医院拿药;她以为他不会要这个孩子,可也不会这么绝情。
她不敢说那孩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不敢说她已经不能再动手术,不敢说她只是想替他生下这个孩子……哪怕孩子以后没资格姓裴。
可她没机会说。
裴宴北只是把一张银行卡扔在她面前,然后冷冷一句:“别闹。”
他口中的“别闹”,像是一句结束语。
**沈知遥就这样跪了整整一夜。
她跪在那个她爱了六年、为他扛下顾家债务、替他挡了数不清流言、甚至为了他……失去母亲的男人门外。
她不敢敲门。
她怕自己一敲,他会让保安来拖她走。
她只是跪着,双手小心护着肚子,一次又一次低声安慰自己:“宝宝乖,再坚持一下……妈妈想再见他一面……你也想见爸爸,对不对?”
“妈妈求求你,再等等。”
雨滴砸在她头顶,混着泪水往下流。
直到天色泛白,沈知遥才被一个急刹车声惊醒——是裴宴北的车。
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西装口袋上别着一朵银白色胸花,冷峻眉目间带着不耐。
“沈知遥,你是不是疯了?”
沈知遥想开口,却被喉咙里一口血腥味憋得咳出来。
她想站,却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扶着膝盖,颤
着声音:“宴北……我不是来求你……我……我只是……想你陪我去做产检,好不好?”
“医生说,孩子已经偏位了……我自己不敢一个人去。”
裴宴北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没有任何怜惜,只有冷冷一句:“你还在演?”
“我都要结婚了,你闹这一出,是觉得我还能回头?”
沈知遥的眼睛一瞬间炸出血丝:“你真的要结婚?
和她?”
“林阮心回来了。”
他冷冷道,“她才是我爱的人。”
“那我呢?”
她声音哑得像破掉的琴弦,“你和我三年,你说我只是个替身……可你知道吗?”
“这个孩子,是我们一起的。”
她的手死死压在肚子上,像想把自己撑破一样让他看清她的痛苦。
“我没有逼你结婚,没有争名分,没有公开身份,我什么都没求过你。”
“可这个孩子……他是活的啊!”
“你要结婚可以……你能不能……把他生下来之后,再娶她?”
“他都快出生了,他……他已经有手有脚了……”她声嘶力竭地喊到最后,嗓音哑到发不出声。
可裴宴北没有丝毫动容。
他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叫人来接她。”
“她状态不对,送去医院。”
“告诉医生,马上处理。”
“她疯了。”
沈知遥脑子“轰”的一下炸了。
她捂着肚子,疯狂摇头:“不、不要!
不能动我!
我真的不能动!
医生说不能再动手术了,会大出血的!
宴北——”可他已经转身。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沈知遥像被丢掉的垃圾一样,被几个护士抬上担架。
她试图挣扎,但已经没有力气,鲜血从她大腿内侧涌出,滴落在那场即将迎娶“真爱”的豪华婚礼红毯上。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见手机亮了一下。
林阮心更新朋友圈: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配图,是她和裴宴北十指相扣的婚纱照。
血,从沈知遥的身体里,一点点流走。
她的孩子,也跟着……永远没了。
2 她死过一次,再回来时他疯了沈知遥在医院醒来时,已是两天后。
病房窗帘拉得很厚,空气沉闷,天花板刺眼的白光直照她眼底。
她想动,但下身剧痛,一阵冷汗从后背爬起。
“孩子……我的孩子……”她睁大眼睛,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护士走进来,一
边低头翻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胎儿早就保不住了,送来时大出血,都快没命了。”
“要不是签了术前同意书,你也别想活着出来。”
“至于孩子嘛,医院会统一处理,别太难过了。”
“对了,你亲属填的联系人是裴宴北,不过他说不方便来,说你不在他名下,不属于他负责。”
“所以手术通知,是你自己按的指纹。”
护士说完,合上病例夹,顺手把垃圾袋拎了出去。
房门“砰”一声关上。
整个病房只剩下沈知遥一人。
她手里输着液,双手冰凉,下身传来撕裂般的钝痛,像提醒她——她的孩子,真的没了。
那个她瞒着全世界守了五个月、偷偷听胎心音偷偷买小衣服的孩子,就这么在他“成全真爱”的婚礼上,被亲手送进了手术室。
她哭不出来了。
她这辈子最后一点软,也被连根拔断了。
**出院那天,她撑着还未恢复的身体走出病房,没有通知任何人。
她站在医院门口,抬头望着阴沉的天,忽然笑了。
她曾经是顾家大小姐,天真骄傲,后来家道中落、父债累累,她成了人人践踏的“弃女”。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最狼狈不过如此。
但她错了。
最狼狈的,是怀着他的孩子去求人,却换来一句“你疯了”。
她消失了。
从帝都彻底消失。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包括裴宴北。
她出院后独自离开,销户、注销户籍、甚至连手机卡都剪了。
她走进黑市,拿着命去换资源;她投靠海外私募财团,从最底层做起,在四个月内暴涨资产,靠强悍的商业手段拿下多笔生死局的投资。
她做事冷血,签字狠辣,业内都称她为:“席总”。
但没人知道,这个“席知遥”——其实就是死过一回的沈知遥。
她只活了一条命,足够用来报仇。
一年后,帝都机场,私人通道。
一位身穿黑色西装,脚踩恨天高的年轻女人从舷梯缓步走下,长发挽成利落丸子头,一副金边墨镜挡住半张脸,唇色极淡。
她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身后跟着几位外国投资人,对她低声请教,而她只是点头淡笑,用流利的法语做了回应。
沈知遥——不,现在应该叫席知遥,微微抬起头,看着这座曾葬送她孩子的城市,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她回来了。
不是作为沈知遥,不是作为裴宴北的替身,不是作为那个跪在门外求他一次回头的傻子。
她回来了,只为拿回所有让她“低到尘埃里”的尊严。
而此时,裴宴北正站在裴氏顶楼会议室,冷着脸听着助理报告。
“启星资本刚刚收购了我们新开子公司三成股份,完全在我们眼皮底下完成了控股。”
“目前已经坐上董事席,接下来三个月的资金流将大概率被他们把控。”
“最重要的是——他们新任CEO席知遥,今天回国。”
裴宴北猛地抬头。
“谁?”
“席知遥。”
助理擦着冷汗,“对方行事极狠,操盘手法跟……跟您过去的助理沈知遥有些相似。”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席总是女性,据说整形过,戴着眼镜和口罩,没人见过真脸。”
裴宴北眉心一跳。
他忽然翻开手边的合作人资料,目光落在那张模糊的黑白照片上。
那个女人,戴着墨镜,披着长发,冷艳倨傲地坐在发布会主位。
他心头一颤,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早已尘封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怔怔站着,许久之后,将手机缓缓放下。
那一刻,他第一次开始后悔。
那个三年前愿意替他挡所有风雨、偷偷给他送热牛奶的女孩,真的……已经不见了。
他结婚一年,却始终夜夜梦回——梦里是沈知遥哭着喊他名字,双手死死护着肚子,而他……冷眼转身。
那种梦,像诅咒一样,一年如影随形。
席知遥坐在车里,窗外是裴氏总部高楼。
她没下车,只是冷眼看着那栋曾经她被“带去堕胎”的医院。
司机恭敬地问:“席总,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她淡声吐出两个字:“现在。”
3 她的出现,是他最大的恐惧帝都金融圈,最近有一个禁忌词:席知遥。
没有人知道这个“新晋资本女魔头”到底哪来的背景,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从不露面,从不接受采访,却短短一个季度内砸盘三大集团,强吞四家二线上市公司。
她走哪,哪就倒霉。
她收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裴宴北刚成立不到三个月、准备孵化的子公司。
而今天——她要亲自去“裴氏”拿股份。
裴氏集团高层会议室。
裴宴北
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那行“董事席调任通知”。
下一秒,助理急匆匆推门进来:“裴总!
她到了。”
他猛地起身,甚至有些呼吸不稳:“她一个人来的?”
“是。
只带了一个助理。”
“带我去。”
他低声说完,步伐近乎急切地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脚步顿住。
她站在那里,穿着黑色风衣,黑发披肩,墨镜遮面,身姿修长挺拔。
那双唇,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弧度。
他的瞳孔骤缩:“……知遥?”
席知遥没说话,只是抬头,轻轻摘下墨镜。
那一刻,四周的人都静了。
她的眉眼几乎没有变化,只是气质截然不同了。
以往那个温顺安静、每次见他都紧张小声喊“裴总”的小女人,已经死了。
面前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都是压迫感,一字一句都带着“别碰我”的疏离冷漠。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开口:“好久不见,裴总。”
裴宴北脸色微变:“你还活着。”
她笑了笑,声音淡得刺骨:“可惜了你那场婚礼,少了点‘丧’气。”
他呼吸一滞:“你去哪了?”
“死了一次,又活过来。”
她转过头,看向会议室方向,“你不是问我是谁?”
“我来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是启星资本执行董事,裴氏大中华区新任股东,席知遥。”
“你以后可以叫我——席总。”
裴宴北脸色瞬间煞白,指尖收紧成拳。
她真的是沈知遥。
是他亲手送进手术室、流掉孩子、签字赶出医院的女人。
可现在——她成了能一口吞下他子公司的资本巨头。
会议上,席知遥坐在主位,语气冷静得像审判:“我今天来,是为了接收这家公司35%的控股权。”
“从今天开始,我将参与你们所有营运决策,对外合作需经过我签署。”
“当然,我没有兴趣插手你们主集团的项目——除非你们想再亏三十个点。”
她语气克制,却锋利得每个字都像刀。
有人低声道:“裴总,她好像是您前助理……”裴宴北低着头,一言不发。
从会议开始到结束,他一句话都没说,连眼神都不敢看她。
她说得越平静,他就越心虚、越痛。
她已经不需要争辩,不需要哭,不需要证明什么。
她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足以让他彻底溃败。
会议结束后。
裴宴北追出
会议室,终于在走廊尽头拦住她。
“知遥。”
她回头,嘴角一勾:“裴总,这种称呼,您还是省下吧。”
他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情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时候我死了你都不知道,现在却关心我‘什么时候回来’了?”
“当初孩子没了,你在哪里?”
裴宴北身体一震:“你……知道了?”
她笑,眸子泛冷:“你不是说——‘孩子不合时宜’吗?
你亲口说的,我怎么会忘?”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跪在你门口整整一夜,孩子流掉之前最后一句话,是在叫‘爸爸’。”
“你听见了吗?”
“没有。
你在结婚。”
“你娶了林阮心。”
“我送你们的大礼,你收到了吗?”
裴宴北声音哑得发颤:“那份流产报告……是你寄的?”
她抬头,眼神凉薄:“你怕不怕?”
“怕你再也见不到我。”
“怕你后悔。”
“怕你终于意识到,那些你以为‘可替代’的时间里,我才是唯一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裴宴北伸手,像想碰她:“知遥,我——碰我一下试试。”
她声音骤冷。
“我不介意在你办公室门口告你非礼。”
沈知遥走了,高跟鞋的声音敲在他心头。
他站在原地,像个彻底失去方向的疯子。
那天晚上,他整整抽了一包烟,指节烧出水泡。
他给她发了99条微信,她没有回复。
他打电话过去,被陌生号码直接拉黑。
第二天,他的朋友圈有一条备注“沈知遥”的人消失了。
——从此,她连名字都不再属于他。
4 他为她疯魔,而她只想看他跪着裴宴北这辈子第一次觉得,什么叫真正的“怕”。
怕她再也不回头,怕她一句话都不留地从他生命里消失。
而如今,她真的做到了。
她回来了,风光、强大、不可接近,步步夺他所爱,亲手将他推入下坠的深渊。
她甚至——笑着看他跌倒。
沈知遥回国不过短短七天,裴氏已经被她逼得步步收缩。
第一天,她掌控裴氏新子公司控股权; 第三天,她连开三场新闻发布会,合作方纷纷改签启星资本; 第五天,她接受财经周刊采访,明言:“我不介意收购裴氏,只看他们值不值得。”
第七天,林阮心炸了。
她推开裴宴北办公室门时,化妆都没来得及卸,哭得
妆花眼红。
“宴北,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回来了你就一声不吭?”
“我们结婚才一年你就对我避而不见?
她不过就是一个替身,她抢你公司你都不管?
你还爱她是不是?!”
裴宴北坐在椅子里,脸色灰白,盯着办公桌上一张资料——沈知遥在伦敦大学的投资管理课程毕业证,日期刚好在她消失后第三个月。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求,就靠自己咬牙活成了全世界都仰望的女人。
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早就说过,别惹她。”
“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林阮心尖叫:“那我呢?!
我才是你从小到大喜欢的人!”
“你小时候说过要娶我,难道都是假的?”
他抬头,眼神冷得像冰。
“你以为我爱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她。”
“我早该发现的。”
“她从不哭,也不闹,她做任何事都有底线。”
“你却……连孩子都能拿来撒谎。”
林阮心怔住。
“你怀孕那件事,是假的。”
他轻声道,“我查过,医生是你给的钱。”
林阮心彻底慌了:“不是的……宴北你听我解释——滚。”
裴宴北起身,声音冷得仿佛从地狱传来。
“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婚姻,不存在了。”
“我要起诉你婚姻欺诈。”
“沈知遥失去的,我要你百倍偿还。”
这场离婚官司引爆全城,林阮心彻底翻车。
网络上关于“白月光骗婚假孕上位”的新闻爆了,裴宴北不再出面帮她澄清。
所有人都知道——他疯了。
疯得不再在乎名声、不再讲道理,只认一个人。
**而沈知遥呢?
她坐在私人会所的顶楼,看着舆论发酵、局势动荡,淡淡喝了一口玫瑰红茶。
助理汇报:“裴宴北把离婚诉讼文件都递了,林阮心可能要坐牢。”
“他最近频繁接近我们合作方,对你过去的资料查得很深。”
“他想见你。”
沈知遥轻轻放下茶杯:“他跪了么?”
助理一怔:“什么?”
她笑了笑:“他要见我,可以。”
“告诉他,带着那天我流产时签的同意书、当初转账给我‘打胎费用’的卡、还有他的结婚照,一起拿来。”
“跪在我新公司门口,跪一天。”
“我下班时,心情好,就见见。”
助理:“……他会来吗?”
沈知遥擦了擦指甲上茶水,笑
容讽刺:“他现在除了‘跪’,还有什么资格见我?”
当天傍晚,帝都最繁华的CBD中心门口。
西装革履、身份尊贵的裴宴北,真的——跪下了。
他手里捧着那张泛黄的孕检报告,那张上面标着她名字、孕周21周5天的单子。
那是他从医院回收资料库里翻出来的。
他从来没认真看过。
现在看,每一行字都像刀在他心里刻字。
她的血型、她的胎心数据、医生建议“卧床静养不可再动”——可他那天,是不是亲手让她进的手术室?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闪光灯越来越密集。
他不在乎。
他只想她能出来,看他一眼。
直到深夜十二点,启星总部的大门终于开了。
沈知遥穿着深灰色长风衣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他,唇角带笑。
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站起来,走上前一步。
“知遥,我错了。”
“我从来没有一天不后悔。”
“你愿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她静静看着他,良久,终于开口:“你知道你跪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他抬头,声音发颤:“什么?”
“我在想,你这膝盖——怎么这么硬。”
“可惜了,我不稀罕了。”
“你能跪得下去,就该明白——我已经不爱你了。”
5 她说,你的爱,我不要了墓地建在郊区山坡上,往来寂静。
沈知遥穿着一身黑裙,头发挽起,妆容素淡,站在一座没有名字的白色小碑前,手里捧着一束浅蓝色勿忘我。
她蹲下来,把花轻轻放在碑前,指尖拂过那一行刻字:无名 · 永眠 · 生而不见光 母亲:沈知遥她眼神安静,像在凝视一个不曾出生却又永远活在记忆里的生命。
“宝贝,妈妈来看你了。”
她轻声呢喃,唇角微动。
“对不起……你没见过这个世界,但你知道吗——妈妈终于不再跪着求别人活下去了。”
“妈妈很厉害,对不对?”
风吹过山坡,吹起她裙摆,仿佛天在回应她的话。
“你知道你爸爸是谁。”
“可他不配你叫‘爸爸’。”
“他亲手不要了你。”
她眼底泛起一层雾,却依旧稳稳站着,像个士兵,直面战场。
“所以妈妈不能软弱。”
“不能哭,也不能放过他。”
“等妈妈替你讨回一切,再回来多陪你说说话。”
她起身,转身的瞬
间眼角落下一滴泪。
但她没有擦。
她的泪,不再给任何人看。
而此刻的裴宴北,坐在空荡荡的公寓中,身边是推倒的红酒瓶和一地烟灰。
他失眠一个月,眼神沉沉,像陷在泥里出不来的困兽。
他梦见沈知遥。
梦见她一遍遍问:“宴北,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摸摸我的肚子,孩子在动,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看看他吗?”
“他是你和我一起的……别打掉……我求你……”他每次梦到这里都会惊醒,满身冷汗,像是刚从地狱里捞回来。
**他不敢去她公司,也不敢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说过的狠话、做过的冷事,如今每一件都像钉子钉进他身上。
他查过那天的医院监控,看见她拼死挣扎、在手术台上浑身是血地喊他名字。
“宴北……我疼……”他吐了。
吐得撕心裂肺,趴在洗手间洗了四个小时。
可那孩子,回不来了。
她,也回不来了。
他开始写信,亲手一封封写。
他买下她公司对面一栋楼,包下整层,只为每天能隔着玻璃远远看她一眼。
他每天跪在窗边,写:“知遥,我后悔了。”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一句话,我愿意放弃一切。”
“你说过你喜欢六月的雨,我每天等着,只要下雨,我就跪着。”
“你说你愿意给我孩子起名字,叫宴遥。”
“我梦里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知遥,我是真的疯了。”
“我想你,想得要命。”
但那些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收。
她把从前的他烧成了灰。
现在的她,坐在他仰望的位置上,冷眼旁观,连说话都懒得开口。
一个月后,裴宴北出现在沈知遥面前。
在她公司的新股东晚宴上,他不请自来,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低调、克制、苍白。
他递上一封厚厚的文件。
她挑眉:“又是什么‘悔过书’?”
他眼神沉静:“这是一份转让协议。”
“我把裴氏四成股份转到你名下,从此你是最大控股人。”
“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她看着文件,冷笑:“你这是以为我缺股份?”
“我只是……想弥补。”
“你弥补得起吗?”
她问,眼神如刀,“你拿什么弥补?”
“孩子还回来了吗?”
“你说你爱我?”
“可我求你那天,你在哪?”
“我命都没
了,你结婚去了。”
“裴宴北,你所谓的‘爱’,就这点分量?”
他握紧拳,声音微颤:“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你有多痛苦。”
“我以为你走得干脆,是不爱了。”
她笑出声:“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以为我从你生命里消失,是要成全你。”
“可你知道吗?”
她一步步走近,站在他面前,声音压低到极致:“我那天,在手术台上签字的手,都是抖的。”
“你还说我疯。”
“你没错,我是疯了。”
“可惜,现在疯的是你。”
“因为你终于发现,我从你世界里拿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可惜了,我不要你的爱了。”
“你跪得再久,也换不回我为你流的那一滴血。”
她走了,步伐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回头。
裴宴北站在原地,像被全世界宣判了死刑。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不怕她恨,怕的是——她连恨都懒得给了。
6 她重生的意义,是让他永不得安宁帝都深夜,秋风乍起。
裴宴北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霓虹灯的冷光折射进来,将他脸上映出一层憔悴到几近扭曲的阴影。
手机屏幕一亮,是沈知遥的名字。
但他知道,不是她本人发的。
是她公司发布的声明:“启星资本正式完成对裴氏集团的收购。”
“裴宴北将从原集团董事长职务调离,改任顾问。”
“新一任执行董事,由席知遥女士担任。”
这个通知一出,整个帝都金融圈沸腾。
而他——被彻底从自己一手打下的帝国中,剥离出去。
所有他曾骄傲、曾冷血以待的东西,如今都由她一手接过。
她亲手摘下他的皇冠,踩在脚下。
那天晚上,他喝了太多酒。
然后他又一次梦见了她。
梦里的她穿着孕妇装,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朝他伸手:“宴北,疼……”他拼命跑过去,却每一次都被玻璃墙挡住。
他隔着那扇透明的墙,看着她倒在血泊中,看着她哭,看着她喊,看着她眼睛一闭,再没睁开。
他跪下去,疯狂砸墙,喊到喉咙破裂:“沈知遥,我错了!!!”
然后——梦醒了。
他坐在床上,眼睛赤红,整整沉默了一个小时。
然后他穿上西装,开车,去见她。
那天,沈知遥正在审最后一份合并报告。
助理敲门:“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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