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眼角落下一滴泪。
但她没有擦。
她的泪,不再给任何人看。
而此刻的裴宴北,坐在空荡荡的公寓中,身边是推倒的红酒瓶和一地烟灰。
他失眠一个月,眼神沉沉,像陷在泥里出不来的困兽。
他梦见沈知遥。
梦见她一遍遍问:“宴北,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摸摸我的肚子,孩子在动,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看看他吗?”
“他是你和我一起的……别打掉……我求你……”他每次梦到这里都会惊醒,满身冷汗,像是刚从地狱里捞回来。
**他不敢去她公司,也不敢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他说过的狠话、做过的冷事,如今每一件都像钉子钉进他身上。
他查过那天的医院监控,看见她拼死挣扎、在手术台上浑身是血地喊他名字。
“宴北……我疼……”他吐了。
吐得撕心裂肺,趴在洗手间洗了四个小时。
可那孩子,回不来了。
她,也回不来了。
他开始写信,亲手一封封写。
他买下她公司对面一栋楼,包下整层,只为每天能隔着玻璃远远看她一眼。
他每天跪在窗边,写:“知遥,我后悔了。”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一句话,我愿意放弃一切。”
“你说过你喜欢六月的雨,我每天等着,只要下雨,我就跪着。”
“你说你愿意给我孩子起名字,叫宴遥。”
“我梦里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知遥,我是真的疯了。”
“我想你,想得要命。”
但那些信,一封都没有寄出去。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收。
她把从前的他烧成了灰。
现在的她,坐在他仰望的位置上,冷眼旁观,连说话都懒得开口。
一个月后,裴宴北出现在沈知遥面前。
在她公司的新股东晚宴上,他不请自来,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低调、克制、苍白。
他递上一封厚厚的文件。
她挑眉:“又是什么‘悔过书’?”
他眼神沉静:“这是一份转让协议。”
“我把裴氏四成股份转到你名下,从此你是最大控股人。”
“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她看着文件,冷笑:“你这是以为我缺股份?”
“我只是……想弥补。”
“你弥补得起吗?”
她问,眼神如刀,“你拿什么弥补?”
“孩子还回来了吗?”
“你说你爱我?”
“可我求你那天,你在哪?”
“我命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