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连的浴室,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光滑的瓷砖墙面,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终于,在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下,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冲破了喉咙,泪水决堤般涌出。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尝到了咸涩的铁锈味,才勉强没有哭出声响。
冰冷的水流冲刷在脸上,却冲不掉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绝望。
镜子里的女人,双眼红肿,脸色惨白如纸,像个被遗弃的孤魂。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遍遍在心底重复:为了林晓,为了林晓……这是唯一的生路。
这念头成了支撑她摇摇欲坠世界的唯一支柱。
***沉园的日子,是踩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都可能坠入刺骨的寒渊。
傅夫人的“规矩”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无处不在。
林晚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定在沉园的二楼主卧区和小厨房。
傅家其他成员,除了偶尔来巡视的傅夫人,几乎从不踏足这里。
沉园像一个被遗忘的孤岛,而她是岛上唯一的囚徒。
囚徒的日子,并不安宁。
负责沉园日常清扫和物资递送的中年女佣张妈,成了林晚在这个孤岛上遭遇的第一场寒风。
张妈在傅家待了有些年头,眉眼间带着一股老佣人特有的、看透世情的精明和势利。
她显然很清楚林晚的“身份”——一个为了钱、为了救弟弟,卖身进来的替身。
这让她在面对林晚时,天然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慢。
“林小姐,这是今天的药。”
张妈端着药盘进来,动作并不算轻,瓷碗和托盘磕碰出清脆的响声。
她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林晚正小心翼翼给傅沉擦拭手臂的动作,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动作麻利点,擦个身子磨磨蹭蹭快一小时了。
大少爷虽然躺着,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语气里的不耐烦毫不掩饰。
林晚握着温热毛巾的手顿了一下,指节微微发白。
她没抬头,只是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声音平静无波。
张妈却并未离开,反而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像是在监工。
她挑剔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地板早上刚拖过,怎么又有灰了?
林小姐,您走路也得注意点,别总把外面的尘土带进来。
大少爷这环境,得保持绝对洁净,夫人最在意这个。”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