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索债……还有母亲和父亲的真相……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
可是……那感觉……那灼烧的痛……那冰冷的血……那绝望的嘶吼……都那么真实!
尤其是……姥姥最后扑坠而下时,那双浑浊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的光芒……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自己的右手。
那只曾经在暴雨的洼地里,死死攥住那份浸透的旧报纸的手。
掌心空空如也。
皮肤完好无损,只有长期输液留下的淡淡青痕。
没有泥泞,没有血污,没有那份冰冷湿重的“罪证”。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巨大的茫然,涌上心头。
“对了,”大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和小心翼翼,“你昏迷这几天……村里……出了件白事。”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
“是……村西头的……陈阿婆。”
大伯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和感慨,“唉,也是个苦命人。
孤寡了一辈子,就一个独生女儿,听说二十年前……也是清明前后,出车祸没了……人就彻底垮了,疯疯癫癫的……”陈阿婆?
不是……姥姥?
我的生母姓李,外婆自然也该姓李……“哪个……陈阿婆?”
我嘶哑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就是以前住在老槐树旁边那个破屋子里的陈阿婆啊!”
大伯解释道,“整天穿着她那件不知道多少年的红棉袄,神神叨叨的,也不太跟人说话。
前几天……就在你晕倒那天下午,被人发现……死在了老槐树底下!”
大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神秘和惋惜:“说是……摔死的!
那样子……唉,别提多惨了!
就在树根那儿……也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还是……唉,反正邪门得很!
村里老人说,她是去找她女儿了……”老槐树底下……摔死……红棉袄……嗡——!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彻底冻结!
不是梦!
那不是梦!
陈阿婆……那个穿着红棉袄、一次次在循环中向我索债的老太太……她是村西头的陈阿婆!
是我母亲生前的好友!
是看着我长大的陈姨!
她……她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还是……她恨我父亲,连带恨上了我?
她保存着那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