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浑身酸痛得像是被重物碾过。
喉咙干涩发痛,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短暂的迷茫后,昨夜那惊心动魄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回涌,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傅沉!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顾不上身体的僵硬和酸痛,猛地拉开浴室的门,踉跄着扑向那张巨大的医疗床!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期待和恐惧。
她冲到床边,双手撑在床沿,急切地、贪婪地看向傅沉的脸,又迅速移向他放在身侧的右手!
那张脸,依旧是沉睡般的苍白平静,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睑,没有任何睁开的迹象。
而那只手……那只骨节分明、苍白无力的手,安静地搭在纯白色的床单上,食指的指尖……纹丝不动。
林晚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那根手指,仿佛要把它盯穿。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时间在死寂中流淌。
那根手指,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刻,冰冷、静止,毫无生气。
昨夜那微弱却清晰的颤动,那如同惊雷般在她绝望世界里炸开的微光,仿佛真的只是一场太过逼真、太过残酷的幻觉。
是她精神崩溃边缘的呓语。
巨大的失落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砸得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随即,一股更加汹涌的、自我厌弃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怎么会……怎么会蠢到把那种神经反射当成希望?
她怎么能……怎么能因为那种虚幻的希望,就差点忘了弟弟的命还悬在傅家的指尖?!
昨晚那些自私的、可耻的犹豫和退缩,此刻清晰无比地回响在脑海里,让她无地自容。
她是个懦夫!
是个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恐惧,差点耽误了弟弟生机的懦夫!
就在这时,沉园楼下隐约传来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是傅夫人!
她来了!
为了苏清昨天的事!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失落和自我厌弃,只剩下冰冷的、灭顶的恐惧!
果然,没过几分钟,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踏上了二楼的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晚的心尖上,带着审判的重量。
主卧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傅夫人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