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园中,看工人们小心翼翼地采摘新芽。
这是清明前最后一批明前茶,价值连城。
“小姐,京城来信。”
侍女递上一封火漆已裂的信函。
我打开一看,不禁失笑。
信中详细记录了朝堂上的震动,比我预想的还要剧烈。
通过被汗水浸湿的奏折碎片,我拼凑出了那日朝会的情形:户部尚书跪地颤抖,陛下龙颜大怒。
“是何人在操控茶价?”
皇帝的声音从纸缝中渗透而出,冷厉如冰。
“回、回陛下,是、是江南云家小姐...”户部尚书的奏折上,手印处已被冷汗浸透。
我的线人还报来一事:杜丞相在殿后曾轻声道:“茶税过重,民不聊生,此事或有转机...”信中附了一张朝服草图,杜丞相袖口的茶渍再次引起我的注意。
我掰开随信附的茶饼一角,碎渣落在草图上,竟精准勾勒出宁王府的飞檐走兽。
“小姐,杜丞相为何要站在我们这边?”
侍女好奇地问。
我沏了一杯龙井,轻轻啜饮。
“杜家与宁王交好,而宁王与陛下...”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皇位之争,从未停歇。
而我,不过是借势而行。
夜深了,我独坐茶室,品一盏明前龙井。
茶香袭人,却难以平复我的心绪。
案几上摆着几本账册,记录着往年茶税的走向。
经过我的推算,若茶价维持三倍,不出一月,边关军饷必将短缺。
而边关一旧,北方鞑靼必有异动。
到那时,朝中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茶成兵势,叶动乾坤。”
我轻声叹道,指尖在茶盏边缘轻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轻抚茶饼边缘的湿度暗刻,红痕已经扩散。
天气越发潮湿,茶市崩盘的风险也越高。
这是我故意为之。
三倍茶价看似鲁莽,实则暗合天时。
等崩盘风险浮出水面,我再适时降价,便能名正言顺。
我正沉思间,忽听庭院中有急促脚步声。
“小姐,事情不妙!”
管事慌张闯入茶室,“朝廷派使者来了,限三日内恢复原价,否则抄家问罪!”
我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窗外夕阳将茶水映成血色。
“陛下,您的库银怎么瘪了?
这茶税可是祖宗之法啊!”
“小姐,我们该如何应对?”
管事额头渗出冷汗。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庭院中一棵老梅正吐露新芽,生机勃勃。
我摘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