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晓阳紧紧搂在怀里,脸颊亲昵地蹭着孩子的脸蛋,“想奶奶了是不是?
奶奶的心肝宝贝哟!”
她抱着孩子,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僵立在原地的身影,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得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陈默,大概听到了动静从书房出来。
他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我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僵直的身影,看到了他母亲抱着孩子那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尴尬,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小晚……”他的声音干涩地响起。
就在他发出声音的同一瞬间,我动了。
不是扑向孩子,不是冲向婆婆,也不是对着陈默嘶吼。
我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那只僵在半空的手。
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我甚至没有再看那个被婆婆紧紧搂在怀里的孩子一眼。
我转过身,动作机械得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步一步,极其安静地走向卧室。
脚步落在地板上,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身后,婆婆逗弄晓阳的欢笑声、陈默欲言又止的叹息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浑浊的水,模糊不清地传来。
那些声音,连同那个世界,都与我彻底隔绝了。
卧室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渐渐暗淡下去的暮色。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一点点滑落,最终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没有眼泪。
一滴也没有。
巨大的、死寂的虚无感像墨汁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身体里那个碎裂的声音还在空洞地回响,余音袅袅,最终归于一片彻底的沉寂。
心口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呼呼漏着冷风的窟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客厅里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婆婆哄晓阳睡觉的哼唱声,还有陈默压低嗓门打电话的声音。
我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
双腿有些发麻,但动作异常平稳。
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城市霓虹映进来的微弱光线,我径直走向衣柜。
打开柜门,拖出角落里那个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