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老槐树崩裂倾倒的轰鸣声如同天崩地裂,震得我耳膜欲裂,灵魂都在颤抖!
那虬结扭曲、如同无数鬼爪的枯枝,在视野中急速放大、逼近!
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闪电,瞬间劈过脑海。
结束了。
血债血偿。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紧绷,等待着那最后的、粉身碎骨的终结。
然而,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和剧痛并未传来。
就在那裹挟着毁灭气息的巨大树冠即将吞噬我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骤然降临!
不是之前那种强制倒流的拖拽感,而是一种温柔的、如同水流般的包裹感。
我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变得轻盈无比。
周围崩塌、轰鸣、飞溅的泥土、木屑、枯枝……所有狂暴的景象,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迹,迅速晕染、淡化、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无尽的、温暖的、乳白色的光芒之中。
没有痛苦,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极致的、仿佛回归母体般的安宁与平和。
意识,在这片温暖的白光中,如同羽毛般缓缓沉浮,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
一种熟悉的、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略显刺鼻的空气,钻入了我的鼻腔。
耳边,是极其规律的、单调的“嘀……嘀……嘀……”的电子仪器声。
身体的感觉一点点恢复。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溺水者,艰难地、缓慢地向上浮起。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
我尝试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极其缓慢地,掀开了一条细微的眼缝。
刺目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白光,瞬间涌入,刺得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一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长方形吸顶灯。
还有……悬挂在头顶上方的、透明的输液瓶。
淡黄色的药液,正通过细细的塑料软管,一滴一滴,缓慢而稳定地注入我手臂上的静脉里。
我……在医院?
这个认知,带着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冲击着我混沌的大脑。
我转动着极其僵硬酸痛的脖颈,目光艰难地扫过四周。
狭窄的单人病房。
墙壁是单调的米白色。
床边立着金属的输液架。
旁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个插着几支半蔫百合花的玻璃花瓶,花瓣边缘有些卷曲发黄。
窗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