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衣衫,带走最后一点残存的体温。
我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膝盖,指甲无意识地抠进裤子的纤维里,试图从这徒劳的动作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或者仅仅是抓住一点“我还存在”的实感。
目光失焦地落在脚边那堆尚未点燃的黄表纸和锡箔元宝上,它们无声地躺在冰冷的泥土里,像某种残酷的祭品,又像等待吞噬我的陷阱。
打火机被我扔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去碰那该死的火!
时间……它还会自己倒流吗?
还是说,只要我不点火,就能永远停在这个冰冷的、令人窒息的瞬间?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带着一丝病态的侥幸。
突然!
“哇——哇——”几声嘶哑、粗粝、如同破锣摩擦般的乌鸦啼叫,毫无预兆地从头顶那片铅灰色的、压得极低的云层下传来。
声音穿透了坟场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祥。
我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循声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羽毛漆黑如墨的老鸦,正扑棱着翅膀,从远处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枯枝上飞起,径直朝着我……不,是朝着我侧后方那片更为陡峭、遍布嶙峋怪石的山坡飞去!
几乎是同时,我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个刺目的、移动的色块!
就在那老鸦飞去的方向,在陡峭山坡接近顶端、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羊肠小道上,一个穿着异常鲜艳的暗红色老式斜襟棉袄的身影,正佝偻着背,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下移动!
那红色在灰蒙蒙的天地间,在枯黄萧瑟的荒草和灰黑冰冷的岩石背景映衬下,显得如此突兀,如此诡异,像一块凝固的、不祥的血痂。
是她?!
每次循环,无论我选择哪个方向奔逃,最终被强行拖回原点时,视线所及的刹那,似乎总能瞥见这个穿着红袄的身影,在那片陡坡上移动!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我的脑海。
难道……她也是这循环的一部分?
一个无法摆脱的恐怖注脚?
就在我心神剧震、死死盯住那个红色身影的瞬间,变故陡生!
那穿着红袄的老太太似乎一脚踏空,或者被脚下的乱石绊倒!
她瘦小的身体猛地失去了平衡,像个笨拙的、被无形丝线扯动的木偶,向前踉跄扑倒!
紧接着,在重力无情的拉扯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