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被风吹散了大半,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模糊不清。
就在那道酒液泼入火焰中心,本该激起一阵更猛烈“嗤啦”声和更高火苗的瞬间,眼前的一切,毫无预兆地,彻底凝固了。
那翻腾向上的浓烟,像被一只无形巨手强行按住的黑色巨蟒,维持着扭曲挣扎的形态,僵在半空。
飞舞的黑色纸灰,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清晰地悬浮在离地面一尺高的空中,每一片灰烬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最核心的那团火焰,那跳跃奔涌、充满毁灭力量的生命,也完全静止了。
它不再摇曳,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像一块被强行镶嵌在空间里的、巨大而诡异的琥珀,凝固的金黄与幽蓝交织,边缘保持着被风刚刚吹拂过的、即将破碎的瞬间形态。
时间,这个看不见摸不着却主宰一切的东西,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口气,彻底停滞在了这个荒凉冰冷的山坡上,停在了我爷爷低矮的坟前,停在了我泼出那杯酒的指尖。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幅巨大、死寂、令人窒息的静物画,而我,是画中唯一还能思考、还能感受到无边恐惧的活物。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炸开,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猛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连带着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僵硬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紧接着又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擂动起来,撞击着单薄的胸膛,发出沉闷而慌乱的巨响,几乎要冲破肋骨。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抽气声,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扼住了脖子,带着无法置信的惊骇。
我的眼睛死死瞪着那团凝固的火焰,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动、扭曲,仿佛置身于一个即将碎裂的玻璃球里。
身体的本能先于混乱的思维做出了反应——我猛地向后一缩,想要逃离这诡异凝固的火焰,逃离这个变得完全陌生的坟场。
动作幅度太大,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粗糙的鞋底在布满碎石和松散泥土的斜坡上狠狠一滑。
整个人不可控制地向后仰倒,右手下意识地撑向地面,试图稳住身体。
手掌重重地拍落,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那团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