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里挤出。
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
抱住母亲的力量骤然消失了大半。
就是这瞬间的脱力!
“嗖——!”
那几条惨白的手臂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蛮力!
母亲轻飘飘的身体瞬间从我虚弱的怀抱中被彻底剥离、拖走!
如同被卷入湍急漩涡的一片枯叶!
她的身体毫无阻碍地融入了那面半透明凝胶般的墙壁!
就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激起一阵剧烈的、无声的涟漪!
墙壁内部惨白的光芒疯狂闪烁,无数张模糊、扭曲、充满痛苦的脸孔在那凝胶深处一闪而逝!
母亲那张苍老到极致的脸,在彻底融入墙壁的最后一瞬,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轮廓,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冰冷的物质,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真正地、清晰地看向了我。
没有恐惧,没有怨恨。
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和解脱。
然后,她消失了。
墙壁上惨白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流动的纹路平复,重新变回冰冷坚硬的状态,覆盖上厚厚的尘埃。
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
胸口衣襟的裂口无声地扩大,像一张嘲弄的嘴。
那股可怕的虚弱感并未随着母亲的消失而停止,反而如同跗骨之蛆,更深地扎根进我的身体,侵蚀着我的意识。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在推动巨石。
冰冷的地面贪婪地吮吸着我仅存的热量和活力。
我艰难地转动着浑浊的眼珠,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晃动、模糊。
扭曲的空间似乎暂时停止了疯狂的形变,但那种源自漩涡核心的、沉重而贪婪的搏动感,却更加清晰了。
它不再遥远,仿佛就在我的头顶,就在我的骨髓深处搏动。
咚……咚……咚……每一声,都像在敲响我生命的丧钟。
我蜷缩在厚厚的尘埃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母亲最后融入墙壁的景象,和她那双空洞疲惫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灼烧着我的脑海。
时间……祂饿了……我抬起自己那只枯槁得如同鸟爪的手,手背上松弛的皮肤耷拉着,深褐色的老年斑密密麻麻,像爬满了死亡的苔藓。
指尖的触感麻木而迟钝。
胸口衣襟那道无声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