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射穿的。”
话音未落,关墙上传来弦弩崩断的脆响。
我反手将他扑倒在梅枝堆里,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墓碑,箭尾缠着的,是金陵言官特有的青蚨丝。
“谢云深,”我摸着他铠甲上的擦痕,梅香混着尸毒在空气中泛起紫雾,“他们终于对梅岗下手了。”
他忽然翻身将我护在身下,狼旗卷着碎雪扫向暗箭来源:“不是言官。
弩箭淬的是北狄冰蚕毒,箭头刻着狼卫的弑亲纹——”话未说完,十三道黑影从梅枝间窜出,靴底冰刺在雪面划出狼首形状的血痕。
我认出为首者袖口的梅纹刺绣,正是三个月前被谢云深救下的北狄商队首领。
“镇北夫人,”他摘下面巾,额间烙着与朱翊钧相同的狼首咒印,“新狼王被狼族大祭司囚禁了,他们说您丈夫的狼王血,该用来复活老狼王。”
谢云深的刀突然抵住对方咽喉,却在看见他颈间银镯时顿住——那是哑女送给北狄幼童的平安信物,镯身刻着的“昭”字,此刻正与我的虎符共鸣。
“说清楚。”
我撑着弩机站起,梅干堆里暗藏的狼骨哨发出蜂鸣,唤来关墙上的玄甲军。
商队首领吐出带血的密信,信纸边缘染着北狄祭坛特有的磷火:“大祭司挖了老狼王的衣冠冢,要用谢将军的血,让狼旗重新染血。”
谢云深忽然拽着我冲向马厩,他的战马“踏雪”正在暴躁地刨蹄,马鞅上的梅纹铁饰泛着警示的红光。
我翻身上马时,看见他往马鞍里塞了包东西——是我们埋在梅岗的婚书残片。
“阿昭,”他甩给我一袋梅香丸,“北狄祭坛的寒毒怕梅火,记得用狼首弯刀点燃祭坛的狼油灯。”
马蹄碾碎雪地时,我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云深的血,是连接狼与燕的桥。”
此刻他后背的燕云纹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老狼王心脏的跳动频率。
三日后,北狄冰原。
我踩着谢云深用刀刻出的梅纹路标,终于看见被冰棱包裹的祭坛。
十二根狼首柱上,缠着的不是经幡,而是大燕玄甲军的残旗。
“镇北将军,”大祭司的骨刀抵住新狼王咽喉,冰层下的老狼王衣冠冢泛着幽蓝,“献上你的狼王血,换他一命。”
谢云深突然摘下面甲,左脸的“镇北”纹在冰光中灼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