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放,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那张银行卡。
我把卡塞进我爹手里。
“爹,这是八百万。”
我声音有点发颤,却字字清晰,“我中了彩票,一千万,扣了税还剩这些。”
“啥?”
我爹眯着眼瞅了半天,又翻过来调过去地看,“这纸片片子能当八百万?”
我娘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想去摸那卡又不敢:“老天爷啊,我儿是走了啥运……”邻居们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二柱子他娘挤在最前面,踮着脚往院里瞅:“建军娘,这是咋了?”
我娘抹着眼泪笑,指着我爹手里的卡:“俺家建军……中了八百万!”
人群“嗡”地炸开了锅,惊呼声像扔了颗炸雷。
有人扒着门框往里看,有人搓着手嘿嘿笑,还有人念叨着“八百万是多少个鸡蛋”。
王婶挤到我跟前,捏着我的胳膊:“建军,你这是要当大老板了?”
我笑着点头,从包里掏出给她买的花布:“王婶,谢你那天喊我,这布你拿着做件新衣裳。”
她捧着花布,嘴咧得能看见后槽牙:“哎哟,这咋好意思……”脚却牢牢钉在原地,没半点要走的意思。
那天下午,我家院子里比赶大集还热闹。
突然我爹突然一拍大腿:“不行,得请大家吃饭!”
他拉着我就往镇上跑,非要去供销社割五斤猪肉,称十斤白面。
我拦着他:“爹,咱去镇上饭馆请,让大家都尝尝鲜。”
他眼睛瞪得溜圆:“饭馆多贵!
家里做实惠!”
最后还是依了他。
我爹搬出自家酿的米酒,给每个来道贺的人都满上,自己先喝了一大口,抹着嘴笑:“俺家建军,有出息!”
酒过三巡,刘老五端着酒杯凑过来,脸上堆着笑:“建军啊,你看叔最近手头紧,能不能……”我还没开口,我爹“啪”地放下酒杯:“老五,我儿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前几天还说他偷钱呢!”
刘老五的脸“腾”地红了,端着酒杯讪讪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前世他儿子欠高利贷,还是我爹偷偷塞了五百块钱,让他先躲躲。
晚饭后人散席回去了。
“建军,”我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这钱不能乱花。”
“我知道,爹。”
我坐在他身边,“我想先给家里盖栋新房子,再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