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
你弟和你弟媳妇?
哼!”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一脸嫌弃加无奈,“俩棒槌!
加起来都不顶你一个!
指望不上!
完全指望不上!”
那穿透力Ji强的哭声,像无数根细密的小针,又准又狠地扎进我的太阳Xue,突突地跳着疼。
我下意识地赶-紧接过来,笨拙地调整姿势,让哭得抽抽的小家伙趴在我肩上,学着以前在同事家帮忙时看来的样子,手掌弓起,在他小小的背上轻轻拍打、抚摸。
一股子熟悉的、混合着奶香和爽身粉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和我在上海那位新手妈妈同事家闻到的一模一样。
<这味道像个开关,“啪”地一下,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写-字-楼彻夜的灯光、键盘的敲击声、咖啡的苦涩、地铁的拥挤……一股脑涌上来。
“哎!
轻点拍!
轻点!”
妈举着锅铲,像个战-场指挥官一样从厨房烟雾缭绕的门框里探出头来,急赤白脸地冲我吼,“我孙儿金贵着呢!
细皮嫩肉的!
你那手劲没轻没重的!
拍坏了骨头、拍岔了气儿咋整!”
她吼完我,矛头瞬间转向我爸,火力全开,“还有你!
杵那儿当电线杆子啊?
光会看热闹!
阳台!
墙角那袋新买的米!
五十斤呢!
赶-紧给我扛厨房来!
等着我扛啊?
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耍滑!
眼里没活!”
我爸被吼得一缩脖子,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催命啊”,还是认命地转身,趿拉着拖鞋,踢踢踏踏地朝阳台走去。
厨房里紧接着传来锅铲刮铁锅的刺耳噪音,还有我妈中气十足的指挥声:“火!
火开大点!
油热了!
葱姜!
葱姜爆锅!”
晚上,我瘫在二楼自己那间小屋的老木床上。
床板硬邦邦的,翻身时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
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儿,混合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木头和尘土的气息,直冲脑门,熟悉又陌生。
楼下爸妈的房间里,那台老式大屁-股电视正开着,声音开得老大,不知道在放什么抗-战Shen剧,Qiang炮声、喊杀声、激昂的背景音乐“嗡嗡”地透过并不隔音的地板传上来,吵得人心烦意乱,脑仁疼。
枕头底下硬邦邦的,硌得慌。
我伸手一摸,摸出几颗裹着透明塑料纸的大红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