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还是说,白小姐你认为,我们军人的婚姻,是可以放在台面上用金钱来交易的?你今天当着大院里这么多叔叔阿姨、兄弟姐妹的面,是想亲口承认,你试图用金钱贿赂一位军官的妻子,公然干涉和破坏军婚吗?”
“轰!”
苏晚的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开!
白露的脸“刷”地一下,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她……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当众把这件事定性为“破坏军婚”?!
周围的大娘们可不是傻子,一听这话,看白露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之前还有人觉得苏晚一个农村来的,可能有点贪财,现在风向彻底扭转。
“哎哟,我说小白,这事儿可不能乱来啊!”一个跟陆家关系还不错的王大娘当先开口了,语气里满是责备,“长风可是咱们军区的英雄,苏晚是他的合法妻子,受部队保护的。你怎么能干这种糊涂事?”
“就是啊!”另一个李婶也拉下脸来,“姑娘家家的,要点脸面!就算你喜欢陆团长,也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人家原配走人啊!这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要你?”
“快回家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一句句指责像刀子一样扎在白露心上。她看着苏晚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再看看周围人鄙夷的眼神,终于扛不住了。
“哇”的一声,她捂着脸,哭着推开人群,狼狈不堪地跑了。
一场由她掀起的风暴,最终以她自己的惨败和羞辱收场。
苏晚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轻轻放下了茶杯。
杀鸡儆猴。
白露是第一只鸡。
下一个,是谁呢?
……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陆家小楼里的气氛却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赵桂芬气得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眼圈都是黑的。她连出门买菜的勇气都没有,一想到邻居们那些探究和看笑话的眼神,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
“苏晚!”
赵桂芬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在看到苏晚慢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时,彻底爆发了。她“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有你这么当媳妇的吗?把家里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是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来看我们家的笑话?”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了苏晚头上。在她看来,如果不是苏晚非要买那台电视机,如果不是苏晚非要把事情捅出去,白露怎么会当众出丑?她怎么会沦为整个大院的笑柄?
陆敏也跟在旁边帮腔,阴阳怪气地说道:“就是啊,嫂子,你也太贪心了。白露给你钱你就收着呗,干嘛非要闹出来?现在好了,我哥的名声都受影响了。”
面对婆婆和小姑子气势汹汹的联合指责,苏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自顾自地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仿佛她们的怒火不过是窗外的风,根本吹不到她身上。
直到一杯水喝完,她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眸子平静地看向赵桂芬,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赵桂芬那套胡搅蛮缠的逻辑。
“妈,您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苏晚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