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唯一的对象。
她扶着墙壁,艰难地、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双腿还在打颤,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踉跄着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沉沉睡的脸。
这张脸,曾经是财经杂志上意气风发的商业新贵,如今只剩下病态的苍白和死寂。
“傅沉……”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火焰,“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她猛地俯下身,双手抓住他病号服的衣襟,用力摇晃着他瘦削的肩膀,仿佛要把沉睡的灵魂从这具躯壳里硬生生摇醒:“你醒醒啊!
你看看!
看看因为你,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像个笑话!
像个被人随意踩踏的垃圾!
你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吗?
替身!
生育机器!
为了钱卖身的贱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傅沉苍白的脸颊上,留下冰冷的水痕:“你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承受这一切!
凭什么让我弟弟跟着担惊受怕!
你醒过来!
醒过来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我不是!
我不是苏清的替身!
我不是你们傅家买来的工具!”
她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床体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傅沉的头随着她的动作无力地左右摆动,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只有监护仪的“嘀、嘀”声,依旧稳定而冰冷地响着,像是在无情地嘲笑她的徒劳和疯狂。
“说话啊!
你说话!”
林晚的力气终于耗尽,摇晃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双手撑在傅沉身体两侧的床沿,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和脱力而剧烈起伏,大口地喘息着。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着他那张依旧平静沉睡的脸,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汹涌而出。
她猛地抬起手,不是要打他,而是带着一种绝望的自毁,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捶打在自己发麻的大腿上!
一下!
又一下!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恨你!
傅沉!
我恨你们所有人!
恨这个鬼地方!”
她一边捶打着自己,一边嘶声哭喊,声音里充满了被命运彻底玩弄后的崩溃和无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救我弟弟……我只是想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