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哽咽堵住,她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像山一样压着她,让她几乎窒息。
苏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终于碎裂,露出一丝羞恼和气急败坏:“林晚!
你疯了吗?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花钱买来的……滚出去!”
林晚猛地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是近乎狰狞的决绝,通红的眼睛里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你给我滚!
现在就滚出沉园!
不然……不然我就……”她目光疯狂地扫过四周,最后落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玻璃水杯上,猛地伸手抓了过来!
“啊!”
苏清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连连后退,生怕林晚真的失去理智把杯子砸过来。
“疯子!
你真是个疯子!”
她不敢再停留,也顾不上维持风度,狼狈地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主卧。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晚粗重的喘息声和监护仪那永恒不变的、冰冷的“嘀、嘀”声。
她握着那个冰冷的玻璃杯,手还在剧烈地颤抖,身体里那股支撑她爆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腿一软,整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玻璃杯脱手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碎。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抽动,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野兽受伤般的呜咽。
刚才那番激烈的反抗,耗尽了她的全部心力。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漫过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得罪了苏清,就等于彻底得罪了傅夫人。
弟弟林晓的手术……怎么办?
傅家还会管他吗?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让她浑身冰冷。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里,林晚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与恐惧中,完全忽略了身后那张病床上的细微变化。
床上,一直如沉睡雕塑般的傅沉,那覆盖在浓密睫毛下的眼睑,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动作细微得如同蝴蝶振翅,微弱得几乎要淹没在监护仪单调的“嘀嗒”声里。
紧接着,他放在身侧、那只曾被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