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音如夜风般冷冽。
阿福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又带着坚定:“主子放心,属下定当效犬马之劳。”
我轻拍他肩膀,“去准备马车,明日我要亲赴盐场。”
盐场白气蒸腾,盐工如蚁搬运着晶莹盐块。
烈日下,粗盐晒成雪白,细盐提炼成霜。
“盐如霜,雪满仓;盐若尘,民失魂。”
我轻声诵着盐商口诀,眼观四方。
一位老茶农迎面走来,皱纹中仿佛沉淀着数十年风霜。
“姑娘,”他低声道,“小心盐帮之人。”
我还未反应,远处突然传来喊杀声。
老茶农面色大变,猛地将我推向一旁。
转瞬间,一支冷箭穿胸而过。
他缓缓倒下,鲜血渗入盐地。
奇异的是,血液与盐晶接触,竟凝结成“勿忘茶山”四字微雕。
我心头一颤,这是父亲传信的秘法,老茶农竟是父亲故人!
我强忍悲痛,微服继续前行,以茶商身份与盐商李通交谈。
长久以来,茶商与盐商互有往来,我的身份并不起眼。
“李掌柜,听闻西路盐道遇匪,可有消息?”
我轻抿一口茶,状似闲聊。
茶香入喉,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记忆中那个寒冷的冬夜再次浮现。
毒茶的苦涩在舌尖复苏,伴随着喉间灼痛。
当年,就是一模一样的茶香,伴随着司徽的怒吼与皮鞭抽打声。
李通抹去额头汗珠,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西路确已断了三日,朝廷已派兵护送。
只是...只是什么?”
我追问,茶盏微倾。
“盐比茶金贵,一石茶值十石粮,一石盐却值百石粮。”
他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驿道一断,价格便涨。
然朝廷定价严苛,我等赚不得半分。”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盐块,推至桌面中央。
盐块在灯火下微微融化,竟在桌面上留下“三成利”三字水痕。
“若有人能保我安全运盐,价格上浮三成,在下愿意...”我取出茶刀,在桌面轻轻划过,刻下“五成命”三字。
刀锋过处,茶刀裂纹似乎又延伸了一分。
盐商脸上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李掌柜,盐晶易溶于水,却难溶于血。”
我冷声道,“做生意,当思进退。”
我放下茶杯,茶汽轻轻漂过盐册一角,竟隐约显出“伪作”二字浮水印。
这盐册有假!
笑意不达眼底,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