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下班回来,钥匙丢在玄关柜上发出咣当一声,然后问双胞胎“有没有想爸爸呀!!”
“晚上吃什么?”
这是他下班回家对林薇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林薇在厨房里应着:“马上好,红烧排骨,清炒西兰花。”
饭桌上,陈默会象征性地问一句孩子在幼儿园的情况,筷子却精准地伸向肉最多的那块排骨。
饭后,如果两个孩子没扑上来缠着他讲故事,他逗弄他们的耐心大约能持续十分钟——仅限于他们咯咯笑的时候。
一旦乐乐把玩具车开到他腿上,或者朵朵拿着画满抽象线条的纸非要他评价,那股不耐烦劲就隐隐浮上来了。
“找你妈去,爸爸累一天了。”
他挥挥手,像驱赶两只过于热情的小狗,身体早已转向亮起的手机。
厨房里,林薇正在有条不紊地清洗洗碗池里堆起碗碟。
客厅里传来激烈的游戏音效和解说的喊叫。
乐乐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讲故事!”
朵朵也举着绘本凑近。
她甩甩手上的水珠,蹲下来:“两个小乖乖,你们先自己看一会,一会妈妈刷完碗再给你们讲好不好?”
等把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彻底哄睡,已经大概差不多十点了。
林薇拖着灌了铅的腿走出卧室,通常会看到客厅一片狼藉:茶几上散落着零食碎屑,沙发靠垫歪斜,陈默的臭袜子一只搭在沙发扶手,一只不知去向。
书房的门缝下透出光,里面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间或传来压低音量的队友交流声——“上啊!
控他!”
前两年,她总是因为这点事跟陈默吵架。
但现在,她默默地收拾,弯腰捡起袜子扔进垃圾桶,擦干净茶几,把玩具都规整好。
客厅收拾干净后,巨大的疲惫感像潮水将她淹没,但心底却是一片干涸的荒漠,连抱怨的力气都被蒸发了。
她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板,那里隔绝的不仅是空间,更像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星球。
4初秋,流感病毒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笼罩了这个家。
朵朵和乐乐,这对平时打打闹闹的龙凤胎,此刻成了难兄难弟,一起倒下了。
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滚烫。
咳嗽声此起彼伏,带着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揪心。
乐乐率先吐了,刚喝下去的退烧药混着晚餐的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