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不!
我在!
但我在哪里?!
一间屋子?
不,更像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开放式工作间?
非常非常大!
高度简直像是建在巨人国地下室的厂房顶!
光线异常昏暗,全靠墙壁上镶嵌着的、几簇散发着惨绿色、或是幽蓝色光芒的……磷火?
(我猜的)提供照明,光线摇曳不定,投射下扭曲诡谲、不断变幻的影子。
地面坑坑洼洼,像是某种黑色的、带着金属光泽的粗糙大石板铺就,冰冷刺骨,寒气直往裤腿里钻。
而最震撼的,是我的正前方!
一座巨大无比的、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视野的……“炉灶”?!
整体是某种暗沉发黑的厚重石材砌成,形状狰狞怪异,像一头趴伏沉睡的猛兽脊背。
就在这“脊背”的最高处,一只巨大到令人绝望的桶?
不,不是桶!
更像是一口超超级加倍的大釜!
鼎?
缸?
三足两耳,造型古朴狰狞得像古董!
颜色是深邃的青褐色,巨大得让人咋舌!
粗略估计……那玩意儿装下十个我估计都轻轻松松!
巨大石灶的内部结构我看不清,但能看到无数粗壮的黑色管道如同交错的血管肌腱,纠缠连接着那口巨鼎的底部,管道的缝隙里,不断有丝丝缕缕暗红色的火苗(或是能量流?
)在疯狂跳跃、舔舐!
鼎口此刻……没有冒烟?
但一股滚烫的、夹杂着极其浓郁复杂气味(就是刚才差点让我呕出来那味儿)的热浪正从鼎口上方滚滚升腾,扭曲着昏暗的磷火光,感觉空气都在颤抖。
那巨鼎旁边,搭着一个粗糙得像史前人类遗迹的石头阶梯。
阶梯上,此刻,正背对着我,站着一个人影。
或者说……一个穿着打扮极其古典、甚至可以说是老派的身影?
暗沉得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粗布麻衣,长长的、打着好几个补丁,下摆都沾满了不明的油腻污渍。
佝偻着背。
身形单薄。
一头稀疏的、灰白色的头发,在脑后紧紧挽着一个小小的圆髻,用一根枯树枝一样的东西胡乱地别着。
她站在那石头阶梯上,一手扶着一根黑黢黢、看起来沉甸甸的大木勺柄(勺柄都快比她手腕粗了!
),另一只手……正费力地从巨大鼎口的边缘,费力地舀起一大勺——看那粘稠的、青褐色还泛着诡异幽光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