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司人事的对接,与律师的会面,甚至与物业沟通处理骚扰电话。
每次他“处理”完回来,带来的消息总是如同冰水,一次次浇熄林晚心中微弱的希望火苗。
“律师看过了,张强的证据链……非常完整,角度刁钻,很难找到硬伤。
对方准备太充分了,几乎……无懈可击。”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语气沉重,“律师说,现阶段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翻盘的机会,微乎其微。”
他递过来的眼神充满痛苦和无奈,仿佛他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我今天联系了李薇(林晚的闺蜜),想看看她能不能……唉。”
苏折叹了口气,眼神黯淡,“她说……她现在处境也很尴尬,公司里风言风语太多,她怕被牵连影响不好……她让我转告你,暂时……还是别联系了。”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晚的表情,适时地补充道,“晚晚,别怪她,现在外面的人……心都是黑的。
除了我,没人真心为你着想。
他们都只想撇清关系,看你的笑话。”
他不断地、反复地在她耳边描绘着外界的凶险和恶意。
他将网络上的每一句恶评、现实中每一个回避的目光,都放大、渲染成滔天巨浪,一遍遍强调着“外面全是豺狼虎豹”、“所有人都想害你”、“只有我是真心保护你”。
他像一个技艺高超的画师,用恐惧和孤独为颜料,在林晚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里,涂抹上越来越厚重、令人窒息的黑暗。
林晚的精神被持续地、缓慢地凌迟着。
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像一株迅速枯萎的植物。
她开始害怕听到门铃声、电话铃声,甚至害怕苏折手机突然的震动。
她蜷缩在沙发最深的角落,窗帘紧闭,将最后一点天光也隔绝在外,仿佛只有这绝对的黑暗才能给她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苏折的怀抱,成了她唯一能短暂躲避风暴的、虚假的避风港。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依赖着他,即使心底深处,那晚他在办公室窗前冰冷俯视的模糊身影,如同鬼魅般挥之不去。
在日复一日的绝望浸泡中,残存的理智如同沉船遗骸,在深海的巨大压力下,开始发出不甘的、微弱的呻吟。
太巧了。
一切都太巧了。
年会那天,张强骚扰她时,苏折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