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种,烧得甲胄亮如金箔。
“我舍我的‘怨’!”
秀儿捧着药草芽儿,“当年医不好阿爹的怨,我舍了——现在,我医好全城的伤!”
药草芽儿突然疯长。
薄荷叶扫过焦土,焦土变绿地;艾草穗拂过残墙,残墙爬满青藤;最嫩的车前草芽儿钻进劫眼,咒文被啃得七零八落。
“好!”
无面阎罗的秤杆抛向空中,“我舍我的‘执’——执于‘判’善恶,不如‘容’善恶!”
秤杆的“公”字突然化作飞灰。
秤砣却发出清鸣,像在说:“善是光,恶是影,有光才有影;容得下影,才守得住光。”
劫眼的红光彻底褪成灰白。
它的瞳孔剧烈收缩,最终“嘭”地炸成万千星屑,落进陈州城的泥土里——那是“劫”的残骸,却也是“新生”的肥。
玉卵的茧壳“哗啦”裂开。
金光如瀑,照亮了陈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光里浮着无数“念”的碎片:老茶倌的茶渍、阿巧的糖人模、秀儿的药草香、小柱儿的糖渣、无面阎罗的秤砣、守城兵的馍渣……这些碎片聚成一盏莲花形的灯,灯芯是颗水晶般的“心”,心尖上坐着唐僧的虚影,双手合十,嘴角带笑。
“心灯……成了!”
沙僧的定魂沙在灯前起舞,“这不是佛灯,是‘念灯’——凡人的‘念’,凝的灯!”
心灯的光扫过悟空的伤。
焦痕愈合了,毛发重新变得油亮;扫过八戒的钉耙,弯曲的耙齿“咔”地弹直,闪着乌金光泽;扫过沙僧的降妖宝杖,破碎的红葫芦重新完好,定魂沙如银河流转。
光扫过陈州城:老妇的菜筐里,青菜长得比从前更旺;小茶倌的茶壶里,茶香浓得能凝成雾;守城兵的甲胄上,金箔亮得能照见人影;秀儿的药园里,草药芽儿开出了五彩的花;小柱儿的糖人摊前,糖稀自动凝成了“心灯”模样的糖人,甜香飘出十里地。
“师父,”悟空望着心灯里的唐僧虚影,声音发颤,“你……你在灯里?”
“我在每盏‘念’里。”
唐僧的虚影双手虚合,心灯的光突然分出万缕,钻进百姓的眉心,“老妇的菜是念,小茶倌的茶是念,守城兵的甲是念,秀儿的药是念——这些‘念’,都是‘心灯’的灯油。”
“那……那波旬和玄冥呢?”
八戒摸着蓝布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