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坠入了时间的牢笼 全集》,由网络作家“延庆的丁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童年时目睹母亲被老宅的落地镜吞没。>二十年后,我重返故宅,那面镜子依然矗立在原地。>镜面深处,浮现出母亲年轻的脸,她拼命拍打着镜面。>“快跑!”她无声地嘶吼。>但镜框突然伸出无数冰冷的手,将我拽向镜面。>坠入镜中世界后,我遇见了被困二十年的母亲。>她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我低头看向镜面,倒影里站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首章镜牢钥匙在我掌心里蜷缩着,像一块刚从冻土里挖出的生铁,冰冷而粗糙。每一道齿痕都深深嵌入皮肉,烙下清晰的痛感。二十年了。我站在这扇门前,空气沉重得如同浸水的棉絮,饱吸了灰尘与腐朽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陈年的淤泥。老宅在夜色里蹲伏,轮廓模糊不清,像一头疲惫的、行将就木的巨兽。夏夜的闷热...
《我坠入了时间的牢笼 全集》精彩片段
>我童年时目睹母亲被老宅的落地镜吞没。
>二十年后,我重返故宅,那面镜子依然矗立在原地。
>镜面深处,浮现出母亲年轻的脸,她拼命拍打着镜面。
>“快跑!”
她无声地嘶吼。
>但镜框突然伸出无数冰冷的手,将我拽向镜面。
>坠入镜中世界后,我遇见了被困二十年的母亲。
>她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
>我低头看向镜面,倒影里站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首章镜牢钥匙在我掌心里蜷缩着,像一块刚从冻土里挖出的生铁,冰冷而粗糙。
每一道齿痕都深深嵌入皮肉,烙下清晰的痛感。
二十年了。
我站在这扇门前,空气沉重得如同浸水的棉絮,饱吸了灰尘与腐朽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陈年的淤泥。
老宅在夜色里蹲伏,轮廓模糊不清,像一头疲惫的、行将就木的巨兽。
夏夜的闷热包裹着我,汗水却冰凉地贴着脊背滑落,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指尖触到那冰冷刺骨的黄铜门把手,寒意瞬间沿着神经窜向心脏。
轻轻一推,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朽骨摩擦的呻吟,门轴不堪重负地转动起来。
一股积压了漫长岁月的霉腐气息汹涌而出,浓烈得几乎有重量,劈头盖脸地撞在我身上。
这股气息里,还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如同某种内脏缓慢腐败的味道,直冲脑髓。
手电筒的光柱像一把颤抖的匕首,艰难地劈开前方浓稠的黑暗。
光圈扫过的地方,灰尘在光里狂乱地飞舞,如同亿万只细小的幽灵在举行一场无声的狂欢。
光束掠过堆满杂物的角落,掠过蒙着厚厚白布的家具轮廓,最终,无可避免地,落定在客厅深处。
它就在那里。
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像一块凝固了时光的黑色墓碑,沉默地矗立在斑驳的墙纸前。
镜框是那种老式的、繁复沉重的深色木头,早已失去了光泽,布满龟裂的纹路和虫蛀的小孔,如同老人干枯皮肤上的褶皱。
镜面本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蒙蒙的尘埃。
使得镜中的世界一片混沌模糊,只能勉强映出我手电光晕的轮廓,还有我身后那片被黑暗吞噬的门厅一角。
然而,就在那模糊的、灰蒙蒙的镜面深处,轮廓开始扭曲、蠕动。
尘埃仿
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拂开,露出一块清晰的区域。
一张脸,一张年轻、美丽却写满极致惊骇的脸,猛地穿透那层灰雾,清晰地撞进我的视野。
是我的母亲。
时间在她身上凝固了,依旧是二十年前那个夏夜消失时的模样。
乌黑的头发,光洁的额头,那双熟悉的、曾无数次温柔注视过我的眼睛,此刻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瞪得滚圆,瞳孔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烧。
她纤细的双手,带着一种濒死的绝望,疯狂地拍打着镜面内部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砰…砰…砰…”没有声音,只有那剧烈而无声的动作,每一次拍打都带着撕裂灵魂的力量,震得镜框上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
她的嘴唇在剧烈地开合,无声地呐喊着一个词,一个我瞬间就能辨认、却足以冻结血液的词——“快跑!”
那个口型,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的血液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眼睛传递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惊骇。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我,像冰冷的巨蟒缠紧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着逃离!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我猛地向后踉跄退去,脚跟绊在门槛凸起的边缘,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后仰倒——就在身体后倾、视线与镜面错开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面沉寂了二十年的巨大镜子,突然爆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活气!
深色木质的镜框边缘,毫无征兆地剧烈蠕动起来,仿佛朽木之下瞬间沸腾起无数巨大的蛆虫!
一只只惨白、枯槁、布满青黑色尸斑的手掌,像雨后森林里疯狂滋生的苍白毒菌,猛地撕裂了木质的“表皮”,争先恐后地探伸出来!
它们的目标明确无比——我!
冰冷!
刺骨的冰冷!
无数只枯槁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抓住了我的脚踝、小腿、手臂、肩膀、头发!
那触感坚硬、滑腻,如同浸透了墓穴寒气的冰冷大理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死寂粘稠感。
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力量瞬间将我拉扯回去,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节在蛮力下发出的咯咯哀鸣!
我像一只被蛛网捕获的飞虫,徒劳地蹬踹、撕扯、尖叫,指甲在光滑的镜框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却无法撼
动分毫。
我的身体被那些冰冷的手臂强行扭转、拖拽,脸孔被狠狠地摁向那层灰蒙蒙的镜面!
在最后与镜面接触的瞬间,我绝望地望进去——母亲年轻的脸庞近在咫尺。
那双盛满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她的嘴唇还在无声地、徒劳地呐喊:“跑——!”
“滋啦……”想象中的坚硬撞击并未到来。
接触镜面的瞬间,它不再是固体,而变成了一种粘稠、冰冷、滑腻至极的液体,如同某种巨大生物分泌的冰冷粘液。
我的脸,然后是整个头颅、肩膀、胸膛……毫无阻碍地陷了进去。
那感觉诡异到极点,仿佛一头扎进了零度的水银池,冰冷沉重得让人窒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柔韧和包裹感。
眼前骤然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没,短暂地失去了所有知觉。
身体在一种失重的、粘稠的介质中穿行,时间感被彻底扭曲拉长,仿佛在一条冰冷的、由凝胶构成的管道里滑行了几个世纪。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伴随着骨头与坚硬地面接触的钝痛,宣告着滑行的终结。
白光散去,视野里充斥着一种古怪的、非自然的光源。
我挣扎着抬起头,喉咙里灌满了那粘液的冰冷腥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
这里……是哪里?
空气粘稠而沉闷,弥漫着一种浓烈的、混合着尘埃、朽木和冰冷金属的气息,与我童年记忆里那面镜子的味道如出一辙,只是被放大了千百倍。
光线昏暗,来源不明,仿佛是从四壁本身渗透出来的惨淡幽光,勉强勾勒出周围模糊的轮廓。
我挣扎着撑起身体,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空间,仿佛是将整座老宅的内部结构扭曲、拉伸、无限复制后形成的迷宫。
无数道墙壁以诡异的角度倾斜、交叉、堆叠,构成令人头晕目眩的几何囚笼。
墙壁的材质很怪,既像斑驳剥落的墙纸,又带着一种冰冷光滑、类似玻璃或金属的质感,表面还隐隐流动着微弱的光晕。
头顶是望不到尽头的、由同样的物质构成的“天花板”,或者根本没有顶,只有一片压抑的、流动着微光的虚空。
寂静……绝对的寂静……连我粗重的喘息声似乎都被这粘稠的空气吸收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
里疯狂擂动的闷响。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也失去了方向感。
每一面倾斜的墙壁都像一面巨大的、扭曲的镜子,映照出我支离破碎、惊慌失措的身影,那些倒影也在无声地移动、张望,更增添了空间的错乱与诡异。
我扶着冰冷滑腻的墙壁,跌跌撞撞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如同骨灰般的尘埃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迷惘和恐惧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时,前方一个拐角的阴影里,一个佝偻的人影猛地动了一下!
我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窒息。
本能驱使我想要后退、躲藏,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身影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墙角的阴影里站了起来,动作僵硬迟缓,仿佛一具生锈的木偶。
她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幽暗的光源方向。
光线勾勒出她的轮廓。
一个老妇人。
干枯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身上裹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色、沾满污垢的破烂衣衫。
她的身形瘦削佝偻,如同被岁月和苦难彻底压垮的枯枝。
然而,当我的目光终于对上她的脸时,一股电流般的剧痛瞬间贯穿了我的天灵盖!
是她!
是我母亲!
尽管被二十年的囚禁折磨得形销骨立,苍老得如同百岁老妪,但那眉眼、那轮廓的走向……我绝不会认错!
正是二十年前被这面魔镜吞噬的母亲!
巨大的悲恸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像两股汹涌的潮水,猛烈地撞击着我的胸腔。
我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喉咙哽咽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妈……妈!
是我!
是我啊!”
声音嘶哑颤抖,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然而,想象中劫后余生的拥抱并未发生。
母亲浑浊的眼睛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
那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只有一种……一种看到了某种极度恐怖、无法理解之物的纯粹的惊骇!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干裂的皮肤因为恐惧而扭曲。
她枯槁的手指颤抖地抬起,直直地指向我的脸,喉咙里发出一种破风箱般嘶哑、断续、饱含极致惊恐的声音:“你……你……你是谁?”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声带里硬挤出
来的,“你的脸……你的脸怎么……怎么变得这么……这么老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所有的激动、狂喜、悲伤瞬间被冻结、粉碎!
一股比镜中世界的寒冷更刺骨的冰流,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几乎将我整个灵魂都冻结了!
老?
我?
怎么可能?!
我才三十二岁!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的皮肤,不再是我记忆中光滑紧致的触感!
那是一种……一种松弛的、布满深刻沟壑的、如同粗糙树皮般的质感!
我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扶着墙壁的手——那双手!
那哪里是我那双还算年轻的手?!
皮肤干枯起皱,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指关节粗大变形,青筋如同蚯蚓般在松弛的皮肤下虬结盘绕!
不!
不可能!
幻觉!
一定是这鬼地方的幻觉!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转身,目光在周围那些扭曲倾斜的墙壁上疯狂地搜寻。
终于,在不远处,一面相对平整、光滑的壁面,像一块凝固的水银,清晰地映出了此处的景象。
那倒影里……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瘦骨嶙峋、满头灰白乱发如同枯草的老妇人。
她的脸上刻满了刀凿斧刻般的深重皱纹,眼皮松弛地耷拉着,几乎盖住了浑浊的眼珠。
嘴唇干瘪,毫无血色,深深地凹陷下去。
身上穿着我进来时的那身衣服,此刻却空荡荡地挂在嶙峋的骨架上,显得无比宽大。
那件衣服……是我自己的。
那……是我?
镜面冰冷,光滑如死水。
倒影里,那个苍老的、陌生的、如同被时间啃噬殆尽的枯骨般的女人,也正用那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万状地回望着我。
她的嘴唇,那两片干瘪龟裂的皮肉,正以和我完全同步的频率,无声地翕动着,形成一个无声的、绝望的疑问:“我是谁?”
时间。
这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噬咬进我的脑海,带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是时间!
这面该死的镜子……它吞噬的,不仅仅是人!
它吞噬的是时间!
是生命本身流淌的每一滴!
母亲当年坠入时,风华正茂,三十岁出头。
而我,二十年后踏入这里时,三十二岁。
然而此刻镜中倒映出的
我,却是……却是怎样的苍老?
六十?
七十?
还是更久?
二十年的时光,在我踏入镜中世界、被那些冰冷手臂拖拽进来的瞬间,仿佛被某种恐怖的规则强行压缩、加速、或者……彻底抽走了?
我猛地扭头,再次看向角落里那个形销骨立、如同百岁枯树的老妇人——我的母亲。
她被困在这里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
按照外面世界的时间流速……二十年!
她在这里,承受了多久?
十年?
五十年?
一个世纪?
这念头带来的恐惧,远比任何鬼怪都要狰狞。
它不是外来的威胁,而是从内部开始,无声无息地腐朽、崩解你存在的根基。
我看着母亲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面早已熄灭了所有属于“人”的光彩,只剩下一种被漫长囚禁和时光侵蚀磨砺出的、近乎兽类的麻木和最深沉的疲惫。
二十年的镜中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可能远超百年的痕迹。
她的身体,她的精神,都在这片凝固的、却又疯狂吞噬时间的诡异空间里,被熬干了最后一丝活力。
“妈……” 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的味道。
我向她挪动了一步。
她却像受惊的野兽,猛地向后蜷缩,枯瘦的脊背紧紧抵住身后冰冷滑腻的墙壁,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苍老的脸,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无法化解的陌生和恐惧。
“别……别过来!”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濒死的喘息,“怪物……你们都是怪物……抢我的时间……抢……”她语无伦次,枯枝般的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我僵在原地,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
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揉碎。
重逢?
相认?
在这片扭曲时间的牢狱里,连最基本的“母亲”与“女儿”的关系,都已被漫长到令人发疯的时光冲刷得面目全非。
对她而言,我这张骤然苍老的脸,不是她记忆中的女儿,而是一个闯入她最后庇护所、带着不祥气息的陌生老妪,一个可能抢夺她所剩无几“时间”的怪物。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略的异样感,从我扶着冰冷墙壁的手掌传来。
那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动。
我猛地低头看去。
覆盖在墙壁表面厚厚的尘埃下,那冰冷滑腻
的材质内部……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如同水波般的流动感。
更可怕的是,我手上松弛、布满老年斑的皮肤,正紧紧地贴着那墙壁。
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微“流失感”,正沿着接触面悄然发生。
不是疼痛,不是寒冷,而是一种更本质的……虚弱?
仿佛皮肤下的血肉,骨头里的髓质,甚至灵魂的微光,都在被这冰冷的墙壁无声地、缓慢地吮吸、抽走!
我触电般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着自己那只更加干枯、皱纹仿佛又深刻了几分的苍老手掌。
指尖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疲惫和空虚。
这墙壁……这整个镜中世界……它在以接触的方式,持续不断地汲取着被困者的时间!
汲取着生命本身!
“呵……呵呵……”角落里,母亲发出一阵低沉、嘶哑、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笑声,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她浑浊的眼睛瞥了我缩回的手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现在,你明白了?
明白?
明白这永恒的、缓慢的凌迟?
明白这比死亡更绝望的消磨?
不!
我不能!
我不能像母亲一样,在这冰冷的、扭曲的迷宫里,被一点一点熬干,熬成一具连自己是谁都忘记的枯骨!
一股混杂着求生本能和巨大悲愤的力量猛地冲上头顶,暂时压倒了那蚀骨的恐惧和虚弱。
我踉跄着站直身体,目光像困兽般在周围那些倾斜、扭曲、流动着微光的墙壁上疯狂扫视。
出口!
必须找到出口!
任何可能的缝隙!
任何不同于这冰冷吞噬的异常之处!
我的视线掠过母亲蜷缩的角落,掠过那些映照出我无数苍老倒影的壁面,最终,定格在远处。
那里,空间的扭曲似乎达到了一个顶点。
数面巨大的墙壁以极其违反物理常识的角度相互挤压、堆叠,形成一个巨大而混乱的几何结构,仿佛一个由无数镜子碎片强行粘合而成的、摇摇欲坠的积木塔。
在那个结构的中心,光线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黯淡、浑浊,如同一个凝固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漩涡的中心,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墙壁的流动,也不是尘埃的飘落,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蠕动。
像黑暗中潜藏的巨大阴影,在缓缓地、有节奏地搏动。
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仿佛牵动
着整个空间的粘稠空气,带来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什么?
是这镜中世界的核心?
是时间的源头?
还是……某种更无法想象的、维系着这恐怖规则的存在?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蜷缩在角落里的母亲,那枯槁的身体似乎也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浑浊的目光,竟也穿透了弥漫的尘埃和昏暗的光线,死死地、带着一种混合了极致恐惧和某种病态渴望的复杂眼神,投向了那个遥远漩涡的中心。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念诵一个古老而禁忌的名字。
续章:祂醒了母亲的目光像生了锈的铁钉,死死楔进那个遥远漩涡的中心。
那团凝固的黑暗深处,搏动的阴影似乎……更明显了。
不再是模糊的律动,而是某种巨大的、沉重的心跳,每一次搏动,都让这片粘稠死寂的空气产生一种无声的共鸣,压得我本就衰朽的胸腔更加憋闷。
我扶着冰冷滑腻的墙壁,想朝那个方向再靠近些。
但仅仅是念头一起,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的警兆就轰然炸响!
仿佛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被那搏动直接唤醒,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
那漩涡中心,散发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恶意,一种对“时间”、对“存在”本身的贪婪吸力,比这汲取生命的墙壁要恐怖千万倍!
“别……看……”母亲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比刚才更加破碎,带着一种耗尽气力的虚弱。
她枯瘦的身体在墙角剧烈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眼睛里,那点麻木被一种更深沉的、仿佛刻进骨髓的恐惧取代。
“祂……祂醒了……被……被惊动了……”祂?
那个搏动的东西?
那个维系这镜中世界恐怖规则的存在?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惊动?
是因为我的闯入?
还是因为母亲刚才那病态的一瞥?
来不及细想,异变陡生!
“嗡——”一声极其低沉、却又仿佛直接震荡在灵魂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那遥远的漩涡核心爆发出来!
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穿透力,瞬间席卷了整个扭曲的空间。
脚下厚积的尘埃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烈搅动,骤然腾起,形成一片灰白色的、呛人的浓雾。
四周那些倾斜、扭曲、流动着微弱光晕
的墙壁,表面骤然亮起无数道紊乱的、如同血管般虬曲的惨白纹路!
光芒急速流转、明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整个镜中世界的结构都在痛苦地痉挛、呻吟!
巨大的空间开始扭曲!
不是视觉上的错觉,而是物理层面的、令人疯狂的形变!
头顶那片流动着微光的“虚空”骤然向下压迫!
我脚下的“地面”却在疯狂地向上隆起!
原本只是倾斜的墙壁,此刻像被无形巨力揉捏的橡皮泥,毫无规律地折叠、翻转、互相撞击!
一面巨大的、流动着惨白血管纹路的墙壁,毫无征兆地从我头顶不足半米的地方猛地砸落下来!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用这具苍老身体所能榨取的最后一丝力气,向旁边狼狈不堪地翻滚出去!
腐朽的骨头在撞击地面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那面轰然砸落的墙壁彻底取代,沉重的撞击让整个空间都在震颤,腾起的灰尘呛得我几乎窒息。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刺破混乱!
是母亲!
我惊恐地望去。
只见她蜷缩的角落附近,几面墙壁如同活过来的巨兽獠牙,猛地合拢挤压!
她枯槁的身体像一片脆弱的落叶,被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掀飞!
她撞在另一面翻转过来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闷响,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一动不动,只有枯草般的白发在剧烈震颤的空气里微微颤动。
“妈!”
我嘶声喊叫,声音却被空间的疯狂扭曲和墙壁撞击的轰鸣彻底吞没。
恐惧像冰水浇头,但更强烈的是一种焚心的焦急!
我挣扎着,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朝着母亲倒下的方向爬去。
每一步都踩在疯狂起伏、如同波浪般涌动的地面上,每一步都感觉脚下坚实的触感随时会消失,坠入无底深渊。
那些墙壁上急速流转的惨白纹路,散发出更加刺骨的寒意,仅仅是靠近,就感觉皮肤下的生命力像细沙一样加速流失。
终于,我扑到了母亲身边。
她侧卧在地,脸埋在厚厚的尘埃里。
我颤抖着,用布满老年斑、关节粗大的手,极其小心地去扳她的肩膀。
“妈……你怎么样?
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下枯槁的身体轻微地动了一下
。
她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脸从尘埃中抬了起来。
那张脸……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就在刚才,那张脸虽然苍老如枯树,但至少还依稀能辨认出母亲的轮廓。
可现在……就在这短短片刻的混乱和撞击之后,她脸上的皱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再次狠狠地犁过!
更深!
更密!
如同龟裂千年、寸寸欲碎的河床!
松弛的皮肤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颧骨,眼窝深陷得如同两个黑洞,嘴唇干瘪得几乎消失,露出灰败的牙龈。
她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对上我的视线,那里面……连最后一丝属于“人”的神采都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接近虚无的死寂。
仿佛刚才那一下撞击,不仅撞碎了她的骨头,更撞碎了她苦苦支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最后一点“自我”。
时间!
又是时间!
这疯狂扭曲的空间震荡,在加速吞噬她的生命!
“咳……呵……”她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漏气的、意义不明的嘶声,枯枝般的手指痉挛地抠挖着身下冰冷的“地面”。
她的目光涣散,似乎穿透了我,穿透了这疯狂扭曲的空间,落向某个更加遥远、更加绝望的所在。
“饿……祂……饿……”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扯神经。
“……时间……不够……祂……”她的话音未落,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她身体紧贴的那面冰冷墙壁上,那些虬曲流转的惨白纹路骤然光芒大盛!
如同无数条贪婪的白色蛭虫被激活!
墙壁的材质瞬间变得如同融化的半透明凝胶!
紧接着,数条惨白、枯槁、布满青黑色尸斑的手臂,猛地从那凝胶般的墙壁内部探伸出来!
和我被拖入镜中时遭遇的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它们的动作更快!
更精准!
更贪婪!
冰冷刺骨!
如同寒铁铸就的枷锁!
其中两只手臂死死抓住了母亲干枯的脚踝!
另一只抓住了她瘦骨嶙峋的手臂!
还有一只,竟直接抓向了她花白凌乱的头发!
巨大的、无可抗拒的拖拽力量瞬间爆发!
“不——!!!”
我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几乎想都没想,我猛地扑了上去,用我这具同样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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