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爱上沈知遥。
她太安静,太懂事,太不争不抢。
她递水不过问、帮我挡酒不讨好、加班到深夜也不哭一声。
我以为她是乖巧的工具人,是没有灵魂的替身。
可直到她死过一回。
我才知道,什么叫“心被撕开”。
她怀着我的孩子,在雨里跪了一夜。
那时我在婚礼上,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对着我曾以为的“真爱”林阮心笑得像个傻子。
我说:“谢谢你嫁给我。”
林阮心笑着说:“宴北,这一切都值得。”
可我不知道,医院那头,有个人,血流不止。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疯,是梦里看见她。
她倒在血泊中,手抖着摸向小腹,眼里没有恨,只有绝望。
“宴北,我怕……”她一遍遍喊我,我却进不去那个梦。
我砸过玻璃,跪过台阶,写了上百封信,烧掉所有婚纱照——可我换不回她哪怕一句“我还爱你”。
**有人说我是疯了。
我说,对,我疯了。
疯在那个瞬间,她抱着腹部,在手术室门口喊我名字,而我亲手签字的那一刻。
疯在我看见流产单,才知道孩子五个月大,五根手指都长出来了。
疯在我终于明白,她从来不是“像谁”——她就是她。
沈知遥,独一无二。
**后来我试过一切想补偿。
送股份,送命都可以。
她说:“不爱了。”
她说:“你不值得我恨。”
她说:“你跪着,是你欠的,不是我慈悲。”
**你问我最怕什么?
我怕有一天,她真的,彻底不记得我。
怕她有了新的喜欢的人,怕她再也不看我一眼,怕她走在红毯上,而我连送花都不配。
我想过死。
不是吓唬,是认真想过。
我甚至准备好了遗书,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会哭吗?”
**但我没死。
因为她活着,我就必须看着她怎么成功,怎么冷静,怎么一刀一刀把我从骨头里剔干净。
那才是最狠的报复。
而我接受,甚至感激。
我唯一能留下的念头就是——她活成了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也最美的光。
**沈知遥,我爱你。
晚了。
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