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冻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她猛地想起什么！
手，那只还能勉强动弹的手，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恐惧，急切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平坦。
依旧是记忆里的平坦。
不……是比记忆里更加冰冷、更加死寂的平坦！
那个在她身体里悄然生长、带给她无尽希望和温暖的小生命……消失了？
一股灭顶的绝望和冰冷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孩子……”破碎的、几乎不成调的声音从她干裂的唇间逸出，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瓷瓷！
瓷瓷你醒了？！”
一个嘶哑的、饱含惊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是陆铮。
他猛地扑到床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巨大的狂喜，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痛楚覆盖。
他看起来糟糕透了。
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整个人憔悴得仿佛大病了一场。
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握住林瓷放在小腹上的手。
“瓷瓷……别怕……我在……”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
林瓷却像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
她的动作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但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呻吟，只是用那双空洞得吓人的眼睛，直勾勾地、冰冷地看向陆铮。
那眼神，不再有丝毫温度，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
陆铮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瓷瓷……”他痛苦地低唤，眼中充满了惊惶和无措，“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孩子呢？”
林瓷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冰冷地打断他，每个字都淬着寒冰。
陆铮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的水光。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几次都无法发出声音。
最终，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没……没了……瓷瓷……我们……我们还年轻……呵……”一声极其轻微、却冰冷刺骨的冷笑，从林瓷唇边溢出。
她不再看他。
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空洞的目光越过陆铮痛苦的脸，投向病房那扇小小的、蒙着灰尘的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