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明她还活着的慰藉。
冲出一楼单元门,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和冰冷浑浊的空气。
路灯的光晕昏黄黯淡,勉强照亮公寓楼前一小片空地,四周是无边的黑暗。
我根本不敢回头,肺部火辣辣地疼,像要炸开,两条腿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迈步都沉重无比。
去哪里?
医院?
警察局?
哪里能躲开那面镜子?
哪里能躲开“他”?
“呃…”背上的苏晚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
“坚持住!
苏晚!
坚持住!”
我嘶哑地喊着,脚下不敢有丝毫停顿,朝着记忆中小区大门的方向拼命挪动。
冷汗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
就在我冲出楼门阴影,踏入那昏黄路灯范围的一刹那——一种极其诡异的、空间被强行扭转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我!
7 镜囚无逃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变形!
昏黄的路灯灯光像被泼了浓墨,骤然暗了下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灭。
耳边呼啸的风声、自己粗重的喘息、远处城市的微鸣……所有的声音如同被投入深水,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的寂静。
脚下的触感也变了。
不再是粗糙冰冷的水泥地,而变成了某种……光滑、坚硬、带着一丝沁骨凉意的平面?
几秒钟后,那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我喘着粗气,惊恐地睁大眼睛。
昏黄的路灯消失了。
沉沉的夜色消失了。
空旷的小区景象也消失了。
我依旧保持着背负苏晚的姿势,站在一个房间里。
头顶是一盏老式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昏黄暗淡、令人压抑的光线。
墙壁是剥落的米黄色墙皮,露出底下灰暗的水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着灰尘、霉味、旧家具木头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这房间的布局……这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我的心脏疯狂地沉了下去,沉入无底的冰窟。
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动脖子。
目光扫过那张靠窗的、堆满画稿和颜料的工作台……扫过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的窗户……最后,定格在工作台一角。
那面雕花铜镜,静静地立在那里。
幽暗的镜面,像一只冰冷无情的独眼,倒映着房间里的一切:昏黄的灯光,剥落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