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我是冤枉的!
是他们害我!
沈晚星!
顾言深!
你们不得好死!!”
陆泽宇像一头被拖向屠宰场的困兽,疯狂地挣扎、嘶吼,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不甘和怨毒,被警察强行拖拽着向外走去,徒留下病房里一片狼藉和他那歇斯底里的诅咒在空气中回荡。
尘埃落定。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我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
警察迅速清理现场,带走了危险品。
为首的警官走到顾言深面前,敬了个礼:“顾医生,您提供的证据非常关键,感谢您的配合和勇气。
后续还需要您和沈小姐做一份详细的笔录。”
顾言深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他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紧绷后的沙哑:“应该的。”
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再次将我护在身后,仿佛一堵永远也不会倒塌的墙。
警官离开后,病房终于恢复了安静。
空气里还残留着刺鼻液体和陆泽宇疯狂的气息。
顾言深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我。
经历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似乎沉淀了许多,但那份深沉如海的情感和深重的疲惫,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沉默地注视着我,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有未散尽的冷冽余威,有深重的后怕,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更有一丝……被我看穿前世眼泪后的、无处遁形的震动和无措。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前世今生所有的悲欢、悔恨、绝望、救赎……都在这无声的目光交汇中奔流汹涌。
最终,他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极其缓慢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对折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白色信封。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薄薄的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避开我的目光,视线落在那信封上,仿佛上面承载着千钧重负。
然后,他用一种近乎耗尽所有力气的、极其低哑的、带着深深歉疚和某种决绝的声音,艰难地开口:“晚星……”他将那个信封递向我,动作沉重得像是在托付自己的墓碑。
“……对不起。”
“我……只有这个。”
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城南……那间小诊所……现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