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深处,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此刻似乎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6 6 血色仪式她必须更快!
必须在那个魔鬼彻底摧毁她之前,抓住他致命的尾巴!
怀表的来源,是她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之索!
冰冷的液体如同毒蛇,瞬间钻入血管。
林夏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注射点炸开,闪电般窜遍全身,紧接着是强烈的麻痹感,身体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空。
她想挣扎,想呼喊,但舌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能发出模糊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视野剧烈地晃动、旋转,陈哲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悲悯面具的脸,在扭曲的光影中分裂、模糊。
“睡吧,林夏,”那蛊惑人心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水底传来,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温柔,“你需要真正的休息。
让那些痛苦的幻象……都安静下来……”黑暗如同粘稠的潮水,带着巨大的吸力,汹涌地淹没了她最后的意识。
她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坠向无底的深渊。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的知觉如同海底的气泡,艰难地浮上意识的表层。
冷。
刺骨的冷。
不是室内的那种凉意,而是带着地底深处特有的、混杂着土腥和霉菌味道的阴冷。
坚硬、粗糙、带着细微颗粒感的表面紧贴着她的脸颊和身体。
林夏的眼皮沉重得像被焊死,她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力,才勉强掀开一道缝隙。
模糊。
一片混沌的、摇晃的黑暗。
她用力眨了眨眼,视野才极其缓慢地聚焦。
头顶,是粗糙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水泥预制板。
一盏光线极其微弱、接触不良般偶尔闪烁几下的白炽灯泡,悬在一根同样布满锈迹的电线上,像一只垂死的萤火虫,勉强照亮了这方狭小的空间。
这是一个地下室。
或者,一个废弃的储藏间?
空气污浊,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陈年纸张的霉味,还有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安的……消毒水混合着铁锈的怪异气味。
她尝试移动,立刻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眩晕袭来,胃里翻江倒海。
身体被捆得结结实实,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她的手腕和脚踝,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侧躺在一张冰冷的、铺着肮脏帆布的铁架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