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雨了。
“昭昭姐，我......”她手指绞着衣角，铁盒在手里转了三圈，“我初中毕业就去电子厂打工了。
我妈生病那会儿，我把烘焙书全卖了凑医药费。”
我掀开盒盖。
黄油香裹着点焦糖味涌出来，曲奇表面裂着细纹，像朵小太阳。
咬一口，酥渣掉在围裙上。
“糖放多了。”
我抬头，她眼睛倏地暗下去，“但黄油打发得不错。”
她睫毛颤了颤：“真的？”
“明天八点来。”
我把铁盒推回去，“先跟小雨学揉面。”
她突然弯腰，铁盒磕在柜台上哐当响：“我能行的！
我每天能提前两小时到——先把曲奇烤得比今天甜。”
我打断她，瞥见玻璃门外闪过个穿西装的身影。
李浩然的皮鞋尖先迈进来。
他是本地连锁超市的采购经理，上周在甜品大赛上尝过我的绿豆糕，当时举着半块点心说：“林老板，我想让这玩意儿上全市五十家店的临街货架。”
“陈列必须我来定。”
我把价目表推过去，“每个门店的展示柜要正对入口，玻璃擦不干净的店——您挑。”
他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我们市场部调研过，您的品牌在年轻妈妈里复购率78%。”
我在甲方栏签了名。
墨迹未干，后厨传来摔盆子的响。
“林姐！”
小雨探出头，发网歪在耳后，“新来的学徒把抹茶粉当可可粉撒了！”
我刚要起身，她又缩回去：“没事！
我让他们重新调奶油了。”
玻璃门后传来她的声音，“记好步骤没？
第一步称粉，第二步——”三个月前她还会因为打不好蛋白哭鼻子。
上个月分店开业，她站在二十桌客人面前说：“我师父总说，甜是手艺人的良心。”
现在她带着五个新学徒，把操作手册翻得卷了边。
手机在兜里震。
韩梅的消息弹出来：“昭昭，我发起的‘寻找下一个昭昭’话题上热搜了！”
配图是她的账号页面，评论区滚着新消息：“看了小雨的故事，我辞了流水线工作去烘焙学校报名了！”
“婉清的曲奇试吃视频我看了三遍，原来普通人也能把爱好做成事业。”
我划到最后一条，是韩梅的私信：“你知道吗？
昨天有个阿姨在评论区说，她女儿大专毕业找不到工作，现在跟着你徒弟学做蛋糕，上个月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