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是谁在他心底滚滚欲出,他既震惊也感到疑惑,见平南王走出,他迅即敛好思绪。
慕临渊虽沐浴换了身衣裳,空气里还是淡淡弥漫着血腥味。
他眉眼冷冽,脸色紧绷,负手站在月光下,“不知齐头领找本王所为何事?”
明明周身暖流涌动,齐风却觉着冷森森,他摸了把脸颊上的冷汗,道:“朝阳殿的刺客都已伏诛,多谢平南王的属下尽心保护,殿下方可平安无事,这些是陛下的谢礼。”
“哦。”
慕临渊不屑,冷淡道:“你可以滚了。”
“卑职告退。”
东风流回,却暖不了慕临渊的心,他在背光里驻足良久。
赵砾在宫中遛达圈后,神色铁青地回到东宫,他瞧着寂然的男人,自古情最伤人,他走上前道:“王爷,是陛下身边一个公公做的,他原是容妃身边伺候的。”
“我知道了。”
慕临渊摸着那把常饮血的剑,神情难辨,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王爷,虽有谢老将军阻击,但还是有不少叛军聚集城外,骑兵回禀,光是长谙郡陈国公手下就有十万人,陈国公本是持中立,但不知最近为何同镇守冀川的王言清频繁来往。”
“王阿皮是则王的幕僚,但他胆小如鼠,不敢跟着则王逼宫,如今则王一死他倒是站了出来,等着各路拼完后,说不定还能捡漏登基。”
赵砾暗骂了声,说:“这贼子包藏祸心啊,他若与陈国公联合,这可不太妙啊,冀川军虽然隔了条江,但若与陈国公的兵马会合,那不仅兵马人数远超,而且能直接封锁北大门,斩断咱后路。”
慕临渊望着殿内,挑眉:“怕了?”
赵砾丁点思索都没有直接摇头,“咱可是身经百战,岂怕了那些宵小鼠辈,那陈国公虽是战将,年岁却已近古稀,能挥几剑还说不准呢,不过令人棘手的是除了这俩贼子,还有朝中那帮老臣,管仓廪的管布防的,管军械的……若是他们全数站在咱对立面,等到宫中山穷水尽就算跟咱僵持也能把咱耗死。”
慕临渊一笑,问:“禁军还有多少?”
赵砾思忖道:“齐头领说尚能战的还有五千。
王爷这是要叫齐头领过来商议?”
赵砾跟着慕临渊走出了东宫的殿门,停在了月华落影的桐树下。
慕临渊抬眸,眺望苍穹里那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