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让纵马驰骋疆场都不曾坠马的平南王在勒马时摔了跤,可把一众将士吓得不轻。
但他顾不得等来大夫医治,亦顾不了腿痛,他死寂的心因那信上的五字“慕临渊亲启”而生了春风,可当揭开信时,却犹如冰沁的水浇得他灼热的心失了温。
她言辞恳切,句句在理,明明是求救信,她能写得叫你明知前方云雾遮掩,也情愿去,因为这是封为求东唐百姓安宁的信。
可她也在信尾求他,求他去,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看着看着,他的心比火烙还疼,又笑又哭,笑自己还是无法放下,哭自己始终都是次之。
寒夜里,他就那样拿着信枯寂地坐着。
次日清晨,赵砾禀告了则王已将大京包围,谢家军死伤惨重,大京危矣。
漠北边野之地,天高路远,这些若非刻意打听,得等新帝即位后他们恐怕才能知来龙去脉。
然而实际上远比赵砾所带消息严峻,所以连同赵砾所在内的漠北高阶将领都被慕临渊所下达的指令感到诧异。
大京事虽急切,但也不急于一时,漠北军在朝堂中早已声名狼藉,纵然不蹚这浑水也无人置喙。
……慕临渊从回忆中抽身,挑眉看向谢亦,她眉不似柳,鼻梁高挺,而那张唇似樱红,他从未见过她上妆之后的模样,宛若骄阳灼灼,他瞬时对那个病秧子生出几分嫉妒。
他控制不住问道:“那我和陛下之间,娘娘希望谁死谁活?”
对于他的问题,谢亦无从抉择,沉思后道:“皆看命运安排。”
命运,狗屁的命运,慕临渊手上青筋绷得越发明显,谢亦眼眸里蓦然闯进那双猩红的眸,有着不甘,有着痛色,亦有着晦涩。
她的手不自觉抬高,又迅速放下,却被慕临渊捉住,瞧着她眸中如往常的担心,情不自禁唤出了那个藏在心底的名:“阿亦。”
可这个阿亦再也不会笑盈盈地回他:“阿渊。”
他陡然回神,甩开她的手,背过身,掩住眸里的情绪,“没有本王的命令,娘娘你觉得你能走出这军营。”
谢亦踉跄下,稳住身形,轻咳几声,“你倒变得跟殿下差不多。”
慕临渊拿着军务的手一顿,幼稚,他不怒反笑,因扯到伤口,脊背处的绷带瞬即沁出了血,尽管疼痛难忍,他也只是蹙眉,就跟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