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狼主位——”话未说完,关墙上传来狼嚎。
新狼王的银狼旗卷着风雪掠过校场,三十名狼卫抬着的不是兵器,而是口雕满梅纹的青铜棺——里面躺着的,是谢云深十年前“战死”的父亲。
“镇北暗卫谢将军,”新狼王掀开棺盖,老将军胸前的燕云纹与谢云深心口的印记共鸣,“老狼王临终前说,您父亲的尸身,该埋在雁门梅岗,与叶相的衣冠冢并肩。”
谢云深的刀“噗”地插进雪地,我看见他指尖在棺木刻着的“昭”字上颤抖——那是我父亲当年与他父亲共守雁门时,刻下的彼此妻女的名字。
“孙大人,”我捡起他掉落的密信,信末盖着的狼首印,竟与谢云深后颈的咒印完全吻合,“你想借北狄狼主之位,逼反云深,再以平叛之名,夺我虎符。”
老臣突然喷出黑血,嘴角勾起毒笑:“你以为梅市的粮草、北狄的商队,能堵得住天下人的嘴?
谢云深流着狼王血,便是大燕的刺——”他的话戛然而止。
谢云深已扯下他的朝珠,露出里面串着的狼首骨饰,正是当年朱翊钧用来控制狼卫的咒具。
关墙外,北狄铁骑突然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铺满梅枝的雪道。
“镇北夫人,”新狼王单膝跪地,呈上的不是战书,而是老狼王的临终手札,“我父说,若大燕容不下狼燕共生,北狄便张开怀抱——不必。”
谢云深忽然抱起父亲的棺木,燕云纹在雪地投下巨大的影子,“大燕的刀,自当守大燕的土。
但这刀——”他转身望向校场,北狄幼童与玄甲军的孩子正在堆梅人,每个梅人胸前都别着谢云深刻的“护”字木牌:“这刀若被言官的唾沫锈蚀,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兆。”
金陵的快马在此时冲进关来,这次的军报用梅香蜡封,拆开是新帝的瘦金体:“朕已斩了三名校尉,他们私扣送往雁门的冬衣,倒填了三十万石军粮的亏空。”
谢云深忽然笑了,笑声惊飞檐角冰棱:“孙大人,你账本上的亏空,可是算漏了北狄用狼皮换的梅干?
每担梅干能抵三担粟米,这账——”他抽出老臣的算盘,指尖在算珠上飞动:“雁门十万军民,加上北狄商队五万,每日耗粮按狼族标准减半,再算上梅树嫁接的改良青稞——”老